她無聊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人聊天,肯定得多說幾句。
段翎也倒了杯水:「目前所知染病的人有三百六十七人,疑似染病的人有一千三十二,被困在東街和北長街的人有一萬多。」
東街和北長街住了不少百姓,白天還有逛街買東西的客人,一萬多人被困也在正常範圍。
京城有八十萬人左右,得先困住這一萬人,保全剩下的人。
「從發現瘟疫到今天,死了多少人?」林聽忽然發現段翎誤拿了她喝過的杯子,出言攔他喝水,「這個杯子是我用過的。」
「一百五十三。」段翎好像沒聽見,還是喝完了杯里的水。
林聽咽了咽,後知後覺她剛說的那句話有點多餘了,他們親過不止一次,他也吃過她不少……所以現在來計較這個,沒必要了。
她轉移視線,眼神亂飄,也沒再問有關瘟疫的事情,像突然被人按了暫停鍵,一下靜音。
段翎放杯子回水壺旁邊:「時辰不早了,該休息了。」
林聽聽後下意識往床榻方向瞄了眼,上面的被褥亂糟糟的,有她躺過的痕跡,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真要留下來陪我一晚?」
他頷首:「嗯。」
雖說不是第一次跟段翎單獨待一晚,但林聽還是感到一絲緊張,再次提醒他:「你、你若是因我染上病,可不能怪我。」
段翎沒猶豫:「好。」
熱風順著敞開的窗戶進來,吹拂過林聽的臉,讓她產生些許奇怪的微妙感覺,又瞄了幾眼床榻:「那你……」你睡哪裡?跟我睡同一張床?林聽問不出口。
下大雨那晚,他們之所以會同床共枕一晚上,是因為她照顧他照顧到很睏乏,腦子迷迷糊糊的,見到床就爬上去睡著了。
段翎仿佛會讀心術般:「我睡你現在坐著的羅漢榻即可。」
羅漢榻?她站起來,給段翎讓位置,回到床榻坐,卻沒立刻睡,仍望著他。羅漢榻對她來說都有點小,只能用來坐,躺著睡覺是不可行的,段翎來說就更小了。
他目測有一米八多,躺在上面,腿是要落在外側放著的,這樣睡一晚上,應該會很不舒服。
林聽低頭看床榻,這張床榻很是寬敞,睡兩個人綽綽有余。況且段翎是不會對她做什麼的,要做上一次就做了,不會等到今天。
所以不用擔心這個。
可林聽還是說不出口,見段翎吹滅剛點燃不久的蠟燭,又要抬手解開腰間的蹀躞帶,她轉身躺下去,拉過被褥蓋頭睡覺。
蹀躞帶鑲嵌著玉佩等物,休息時是要解開的,不然會硌到。林聽知道這件事,但方才看到段翎用那雙骨肉勻稱的手慢慢地解開蹀躞帶扣子的那一刻,腦海里自動浮現了他腰下的景象。
老天作證,她不是好.色.之徒,整天想著那種畫面。
純粹是因為之前看過,視覺衝擊太強,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有很多事,當時看了做了沒太大的感覺,但事後回憶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感覺,像她現在這樣。
林聽蓋過頭後也還能聽到蹀躞帶被解開的「咔噠」聲。
接著是段翎放蹀躞帶到桌上的聲音,他躺到羅漢榻的聲音……林聽身處黑暗,耳力更強了,儘管她現下更希望自己聽不見。
羅漢榻就在床的對面,段翎側躺著,睜眼便能看到裹著被褥的她,他冷不丁問:「你不熱?」
林聽用袖子擦了擦臉頰的汗:「不熱,我還覺得晚上有點冷。」
今晚是這段時間來最熱的一晚,之前的晚上可能會有點涼意,今晚卻悶熱得很,時不時還有縷熱風吹進來,不關窗,關窗更熱。
吹進來的熱風穿過段翎垂在身側的手:「冷?」
林聽點頭如搗蒜,意識到他看不見,張嘴說:「有點,不是很冷,蓋上被子就沒感覺了。」
段翎在昏暗中注視著她,卻問:「你是不想見我?」
話音剛落,林聽掀開被褥了,一張帶汗的臉在昏暗中泛著水光,她抹去汗,否認:「不是。」
他彎了彎唇:「也對,你正喜歡著我,怎會不想見到我呢。」
林聽:「……」她臉一熱,恨不得又埋頭進被褥里,怎麼又提這句話了,以前是拿她說他不配舔她腳來說,現在是拿「她喜歡他」來說,關鍵是她還沒法反駁。
她深呼一口氣,岔開話:「你明天是回北鎮撫司處理公務,還是帶錦衣衛到街上巡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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