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太強了,即使她記下了也學不來,就不記這一招了。
林聽不會讀心術,不知道陶朱心裡的小九九,放下茶杯:「昨晚你是如何瞞過我阿娘的?」
陶朱拿帕子給她淨面:「昨晚夫人沒來找您,也沒派人來問您為何不去請安,恐怕是早早歇下了,您現在可要去見夫人?」
「不用,我想沐浴,然後睡一覺,你去喊人備水吧。」
「好。」
沐浴時,林聽問陶朱,林三爺最近有沒有去找李驚秋。
陶朱支吾道:「自您借給林三爺三千兩那日起,他就沒去過夫人院子了,生氣您借他銀兩,還要立字據,覺得您沒把他當父親。」
「切,生氣就生氣,我還真沒把他當父親。」林三爺對她又打又罵,林聽怎麼可能會認他。
陶朱打抱不平:「三爺確實不配當七姑娘您的父親。」
「昨晚到現在,院外東側有沒有人放孔明燈?」林聽就算在林家也不會時時刻刻盯著院外,會讓院裡僕從留意院外有沒有孔明燈。
陶朱搖頭:「沒有。」
沒孔明燈,也就是說今安在沒事找她,書齋無事發生,可以安心休息了,林聽沐浴完,發動秒睡技能,沾上被褥就睡著了。
沒想到一覺睡醒便到第二天,林聽醒來第一件事是派人去打聽京城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陶朱逐漸變成打探消息的小能手了:「京城裡沒發生什麼大事……哦,公主的面首爭風吃醋,為了公主大打出手算不算?」
林聽:「這個不算。」
沒發生什麼大事?朝廷還沒發現梁王失蹤?這也在段翎的計劃之內?也罷,她就不操心這件事了,留給段翎自己解決。林聽準備去書齋看看,書齋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接過生意了。
每次去書齋,她都不會帶陶朱,這次也不例外。
到書齋時,林聽恰好撞上要外出的今安在,他還是抱著狗的,她稀奇道:「你要遛狗啊。」
今安在走到大街上:「它不舒服,我帶它去找獸醫。」
林聽閒著沒事幹,陪他一同去找獸醫:「你是不是不會養狗,給它吃錯了什麼東西啊?」
今安在頓了頓:「……」他沒有養狗的經驗,也不是不可能,「先找獸醫看看再說。」
「行吧。」林聽猜今安在就是給狗吃錯東西了。
果不其然,獸醫說狗是吃錯了東西,才會不舒服的,開了點藥,讓今安在回去弄給它吃。
回去的路上,今安在護著狗,不讓旁人撞到。林聽覺得新鮮,很少見他這么小心翼翼:「你是從哪裡帶它回來的?這麼喜歡?」
「街上救下的,它,很像以前的我,所以我想養它。」
「原來如此。」林聽記得初見這隻狗的時候,它身上有不少傷,「我回去給你找一些養狗手冊,別再給它吃錯東西了。」
今安在:「……」
林聽剛想伸手去摸摸狗,忽聽到前方傳來一道凌亂的馬蹄聲,緊接著是街上百姓的驚呼聲。她抬眼看過去,入目是慌忙躲避的行人和發瘋狂奔的馬,馬上之人是個年輕的姑娘。
姑娘使勁地拉韁繩,試圖控制失控的馬,黃色宮裝隨風揚動,流雲髻上的金步搖搖搖欲墜,略施粉黛的嬌艷面容帶了一絲慌亂。
可她控馬失敗了。
而她身後追著不少人:「公主!公主!」追著馬的人有面首,也有內侍宮女和一些護衛。
就在馬快撞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時,今安在飛快將狗放進林聽懷裡,縱身一躍,眼疾手快,強行拉住了那一匹發瘋的馬。
馬蹄在老婦面前高高揚起,只差一點便撞上了。
旁觀的百姓無一不捏一把冷汗,林聽也是心驚膽戰。好在馬被及時控制住了,沒人受傷。
坐在馬上的公主花容失色,她看向拉住馬的今安在。他戴著面具,看不見真容,可拉住馬的那只手因護腕受扯動往上移動,露出藏在手腕內側的一小塊紅色梅花胎記。
公主看著那塊紅色梅花胎記失了神,喃喃道:「歧哥哥。」
今安在聽見了這一聲「歧哥哥」,反應平平,鬆開了不再發狂的馬。公主離開下馬,攔住要走的他,本來還想喊歧哥哥的,但見內侍宮女追上來,改為:「公子。」
他充耳不聞要走。
內侍尖著嗓子呵斥:「公主喚你,你沒聽到?」
公主反過來呵斥內侍:「不得對恩人無理,若不是他,馬怎會停下,靠你們這群廢物?」
內侍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