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等他走開才上去。
帘子輕輕晃動,車夫驅著馬車直奔林家去,車軲轆碾過青石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段家的馬車十分寬敞,兩側是坐板,上方懸掛著幾個風鈴,角落安置著一個小香爐,裊裊香菸沿著鏤空花紋飄出,聞著很舒服。
馬車後面還擺了一張小榻,林聽就趴躺在上面。
陶朱心神不定,想給她捶捶背捏捏腿,被林聽單手提溜到坐板坐著了:「你給我坐著。」
「七姑娘。」陶朱訥訥道。
「嗯?」
陶朱想問她到底是怎麼想,是不是想跟段翎成婚,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了:「沒什麼。」
林聽嘴裡含著一顆從南山閣順走的話梅,重新思考親段翎這件事,二十幾天很快過去的,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得速戰速決。
最棘手的是,哪怕找到機會親段翎,也很難維持在三十息以上,就像上次在黃鶴樓親他那樣。
怎麼辦呢,要不要找今安在幫忙,綁了段翎,讓她親個夠?
今安在一定覺得她瘋了。
行不通。拋開今安在只會給她兩個白眼,外加送她去看大夫不說,今安在的武功不一定比段翎高,到時他落得刺客罪名就糟了。
林聽越想越覺得自己死期將至,不由得坐起來,撩開前面帘子看了看坐在馬車前室的段翎。
段翎背對著她,坐時腰板也很挺直,愈發顯得腰窄腿長。
陶朱發覺林聽又在看段翎,茫然無措地拉了拉她的手,小聲道:「七姑娘,您千萬別做傻事啊。」不要為了折磨段翎而跟他成婚。
林聽被她逗笑,心裡的鬱悶一掃而空:「你怎麼突然跟我說這種話,我能做什麼傻事。」
陶朱終於憋不住要問了:「您是不是想和段大人成婚?」
和他成婚?林聽一臉「你是白痴吧」的表情,摸了下陶朱的額頭:「雖然摸不出來什麼,但我覺得你還是得喝一包中藥。」
「七姑娘,奴不是跟您開玩笑,你別糊弄奴。」
林聽挑眉:「我也沒跟你開玩笑,你是真得喝一包中藥了,不然傻透了就救不回來了。」
「如果您沒有想和段大人成婚,為何選了他相見?我知道您不喜歡段大人,甚至討厭他。您不會是為了折磨段大人才想和……」
她忽然記起段翎耳力好,立刻放下帘子,捂住陶朱的嘴巴。
段翎依然背對著她們,身子不再那麼板直了,肩臂倚著馬車,像在閉目養神,頭也不回,沒任何動靜,不像聽見了那些話。
今安在說過,武功高強的耳力是比一般人好使,但也要動用內力才能聽見微乎其微的聲音。
見段翎殺人的那天晚上,他是處於追捕犯人的狀態,肯定動用了內力,現如今是處於送她回林家的放鬆狀態,應該不會的。
林聽鬆了口氣。
這廝可記仇了,上次還翻出她說他連舔她腳也不配的舊帳。
縱使段翎說都是些陳年舊事,他沒有要怪她的意思。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小心為上。
林聽對陶朱耳語道:「我不是故意選他的,只能說這完全是一個誤會,你也別給我想些亂七八糟的,我是不可能跟他成婚的。」
陶朱信了。
「您選了段大人相看是一個意外,可段大人怎麼會答應來與您相看……他早就心悅您了?」
林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的發言非常危險,我奉勸你收回去。我跟你說你這叫造謠,還是造錦衣衛的謠,後果很嚴重的。」
陶朱心道您以前可沒少造段大人的謠,怎麼就說我了。
防止陶朱繼續誤會下去,林聽又解釋道:「段大人也不知情,看樣子像是被馮夫人騙來的。」
「好吧。」陶朱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但今天的相看失敗了,夫人還會給您安排的,那本冊子上的世家公子,您就沒有心悅的?」
林聽:「我有心悅的。」
「誰?」
「錢。我心悅它,很心悅,心悅到食不能寢,夜不能寐。」
陶朱細數她做過的事:「您前天吃兩大碗飯,吃了兩隻豬蹄,半隻燒雞,晚上一躺下便睡了。昨晚也是,就是睡得不太安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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