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段翎倒了一杯,再給自己倒,沒給她們倒,這酒太烈。不過他給他們倒了果酒。
林聽試著喝了果酒,還不錯,又吃了幾塊點心。
也不知夏子默存了什麼心思,一直在灌段翎酒,段馨寧看不過去,勸道:「你們少喝點。」
夏子默應著她,卻還是不斷灌段翎酒:「段大人酒量真不錯。」
「夏世子過獎了。」
段翎沒拒絕夏子默的敬酒,他敬一杯就喝了一杯。林聽跟段馨寧閒聊,克制住不看段翎,生怕自己又犯盯「任務目標」的毛病。
夏子默問:「段大人今日特地休沐陪段三姑娘出來?」
「不是。是正好休沐。」
「謝五逃了,段大人最近公務繁忙。」夏子默又給他斟了一杯酒,「我還以為你不會休沐呢,見你和段三姑娘同來還吃了一驚。」
段翎唇角含笑,平靜道:「該休沐還是要休沐的。」
一直有留意他們這邊情況的林聽深以為然,上班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不能因為人家是錦衣衛就剝奪了他的休沐權利。
林聽看中了擺在段翎前面的一碟點心,想嘗嘗,無奈桌子太大,她伸長手也死活夠不著。
段翎拿起那一碟點心遞給她,瞧著像個熱心腸的好人。
她接下了:「謝謝。」
「林七姑娘客氣了。」段翎收回手,轉開眼,握住夏子默再次遞來的酒杯,也是一干而盡。
最後段翎有些醉了,說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夏子默見他離開,立刻靠近段馨寧,低聲說一些情話,惹得她垂著頭,面紅耳赤。
林聽算是明白了。
夏子默對段翎灌酒的目的是為了想跟段馨寧獨處。不用他暗示,她以自己想到處看看為由,也離開了船樓,不當電燈泡。
陶朱跟段馨寧的丫鬟在船頭閒聊,看不見船樓發生的事情。
離開船樓的林聽沒打擾她們,無所事事到處走,不經意走進船艙,看到了倚躺在美人榻上的段翎。
他雙目緊閉,呼吸平緩,身上常服是淡青色的,襯得整個人愈發清雅,腰間的嵌玉蹀躞帶鬆開了,隨手放在一旁,應該是為了休息時不讓上面的玉硌到腰。
而他腰間只剩下一條薄薄的貼身細腰帶,腰線若隱若現。
林聽不自覺想轉身離開,怕打擾對方休息,但邁腳往外走的瞬間,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偷親段翎。
只是偷親也太不道德了……而且搞得好像她暗戀他一樣。可她也沒機會光明正大親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林聽做足了心理建設,把節操跟道德先扔一邊,收回往外邁的腳,緩步走回去,停在美人榻前面,故意大聲喊:「段大人?」
沒醒。
這是個好機會,他喝醉了,現在沒意識,輕輕貼上去三十息就行。她心跳如擂鼓,再確認一下:「段大人?」段翎紋絲不動。
對不住了。
林聽屏住呼吸,彎下腰,傾身過去,緩緩靠近。段翎唇色殷紅,經過酒水滋潤,更是瀲灩。
她心一橫,親了下去。
第24章 第 24 章 親都親了
突然, 林聽看到段翎纖長的睫毛動了,緊接著就是眼皮輕輕地顫了顫,這分明是要醒過來。
下一刻, 段翎果然睜開了雙眼, 她幾乎是同時間縮回脖子。
但人還沒來得及離開,短短几秒的時間, 她跑得再快也離不開這裡, 到時可能還會被誤會成謀殺不成,匆忙逃竄的刺客。
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四目相對, 林聽心臟越跳越快,左手還撐在美人榻外側,而段翎還躺在上面, 仰視著她。
段翎看了一眼林聽微抿的唇,然後直視她睜得微圓的眼睛,不放過她眼底任何情緒變換:「林七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林聽跟彈簧似的彈了起來,倒退幾步,撞倒一張椅子。
「我無意冒犯段大人。」
段翎坐起來,單手撐著美人榻, 衣領稍松, 鎖骨在昏暗的船艙里時隱時現,恍若美玉,臉頰被打上一層陰影, 骨相卻更清晰了。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林聽還是頭一回那麼真切、那麼近距離地感受到這句話的含金量,不過她如今也沒閒心欣賞美人。
他凝視著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