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當著林家列祖列宗的面就地躺下,頭枕蒲團,閉目養神:「一個時辰後你喚醒我,你回院子休息,喚別的丫鬟來。」
陶朱道是,關門出去。
時辰一到,陶朱就進來叫醒林聽:「七姑娘,時辰到了。」
林聽把蒲團歸回原位,心始終記掛著一件事:「你去給我取筆墨紙硯來,切勿驚動旁人。」
「是。」陶朱辦事妥當,不到片刻便取來,為她研墨,「大晚上的,七姑娘想寫點什麼?」
「你可以回去了。」
這是不想被她瞧見。陶朱能聽出林聽的言外之意,小心翼翼地放下墨條:「那奴告退。」
林聽目送她離去。
門被關上了。
任務、失敗、抹殺。林聽在心中過了數遍這三個詞。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人格誠可貴,小命價更高。孰輕孰重,她自有抉擇,糾結良久,提筆在紙上洋洋灑灑落下幾字。
*
段翎連夜審問完從南山閣抓回來的人,才出詔獄,就收到了一封信。信封空白,沒署名。
緹騎說是一個乞丐送來的,乞丐也不知要他送信的人是誰。
北鎮撫司偶爾會收到來路不明的信,有人會在信中揭發朝中官員,附上證據,這不算罕見。段翎撕開信封,拿出裡面的紙。
透著一股淡香的信紙上只有幾個字:我喜歡你。
第3章 第 3 章 任務失敗
信中內容言簡意賅,一目了然,顯然不是檢舉信,段翎倒是平靜:「何時收到這封信的?」
緹騎以為這封信事關案情,忙不迭道:「卑職一收到信便送來給大人了,送信的乞丐還扣留在門外,可隨時帶進來審問。」
錦衣衛做事習慣留一手,自當不會輕易放走那個乞丐。
稀碎曦光越過屋檐灑落,照得段翎飛魚服上的圖案栩栩如生,近看卻又透著絲靈動的詭異。
他將信紙疊起來,香氣順著接觸染到皮膚:「不用。想來他也沒膽子騙錦衣衛,應該確實不知道送信人是誰,可以放他走了。」
緹騎:「是。」
段翎抬手遞信到他面前,溫聲問:「你有沒有聞出什麼?」
縱然不理解紙有什麼好聞的,緹騎還是照做,他不敢敷衍段翎,認真地嗅聞,果然聞到一股乾淨的清香:「信紙有香。」
段翎狹長眼尾垂下,慢條斯理道:「對。信紙有香,聞著還是上等好香,尋常人家消受不起,你去香粉鋪查一下這是什麼香。」
*
林聽打了個噴嚏,昨晚在祠堂里睡了一夜,怕不是著涼了?
林三爺去官衙點卯前來看她一眼,說白了就是想看林聽屈服了沒,見她還跪在牌位前,氣不打一處來,正欲開罵,卻見她倒下。
陶朱立即擠開林三爺,撲到林聽身邊,嚷嚷道:「快來人!快來人啊,七姑娘暈過去了。」
可憐林三爺被一個丫鬟撞得踉蹌,想訓斥又無從開口。
林聽好歹是林三爺的女兒,愣是他鐵石心腸,不滿她出外做生意,敗壞林家門風,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暈倒,置之不理。
在林三爺看不到的地方,林聽掀開一道眼縫,給陶朱使眼色。陶朱一點即通,配合她,還擠出幾滴眼淚,哭喊著說七姑娘命苦。
僕從魚貫而入,攙扶林聽起來,往她院子裡送。
她母親李氏姍姍來遲,也加入戰鬥,哭鬧著,話語中暗指林三爺寵妾滅妻,偏心妾室所生的庶女,對她生的嫡女百般苛責。
林三爺按不住李氏,被她狠狠地撓了幾下,板著張臉道:「你給我冷靜點,成何體統。」
李氏總算解氣了點。
此事驚動林老夫人,她派人來過問,被林三爺壓下了。林聽計謀得逞,裝暈時險些壓不住上揚嘴角,等他們走後才放肆地偷笑。
不得不說她裝暈的時機恰到好處,昨天林聽沒跪多久,林三爺怒火正旺,裝暈不適宜。現在她「跪」了一夜,他怒意漸消。
林聽沒能開心多久。
她收到了「任務失敗」的提示音,這也同時證實林聽昨天沒有幻聽,系統真實存在。
必須當面跟他表白?
當面跟段翎表白……那以後如何能妥善脫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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