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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陝北民歌更為大膽,比如信天游中的「白花花的大腿水汪汪的* ,這麼好的地方留不住你」等,西河縣山歌里也不乏這種,只不過今天的表演上大家都有所選擇和收斂。

倒是今天這一組外鄉人唱得略微有點奔放,表現出山歌粗糙卻有趣的內涵。

梁有仙被臊得臉紅,「嘿!你也老不小了,啥話都往外說。」

「我可記得你年輕時候也經常脫光了褂子,在大山坡上喊著唱。人家小姑娘小媳婦但凡經過的,你總要唱好幾句調戲人家。」安慶生毫不留情地揭露當年的「美好畫面」。

梁有仙被噎得半死,「你倒是沒得老年痴呆,啥都記得這麼清楚。」

第87章

竹小蝶終於趕在下午場第二個表演前趕回竹坑鄉。作為參賽選手她有資格站到戲台旁的選手等候區,抬眼掃視了一圈參賽選手,小半數都是相熟的鄉里人。

「姐,姐, 我在這裡。」竹小蝶回頭瞧見黑蛋高高坐在山陝會館的院牆上。這傢伙滿臉興奮, 高舉雙手大力揮動。

黑蛋是未成年人不能參加大眾評選的抓鬮,只能在外場觀看。

「坐好。別亂動!」竹小蝶生怕黑蛋掉下來, 趕緊喊道。

姜崖順著聲音看過去,輕扯唇角,朝竹小蝶笑了笑。

竹小蝶伸出兩根手指在另一隻手掌上慢吞吞走過,又是聳肩,又是嘆氣, 還指了指已經過了天中的日頭。姜崖笑起來,張開嘴唇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塞車!」

竹小蝶一下子知道他看懂了自己的意思, 而後又瞧見姜崖又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歇歇!」

哪怕此時此刻台上唱曲高昂,台下叫好聲一片,這些聲音全在她耳邊繞路而走,唯有聽到姜崖口中的無聲的關懷。

下午場比賽比上午場更精彩。

四個外鄉人只比暫居第一名的張建德夫婦少三分, 先不說進半決賽的名額已經鎖定了人家外鄉人,剩下的席位現在也要拼出真功夫才能得到。

銀峽村的老太太姬條兒作為初賽中最年長者, 姜崖生怕出意外,還專門去鄉醫院找了位醫生陪在其旁邊看顧。別看老太太兩隻小腳, 走起路來顫顫巍巍,可待她慢悠悠走到戲台中央, 竟嫌棄地讓人把話筒拿走。

「以前哪有什麼話筒?!」老太太哼道。被耷拉捲縮的眼皮包裹的小眼睛裡透出幾分不屑。

竟是倔強有個性的老太太。台下人都笑起來。

老袁笑喊道:「那是。以前唱山歌都靠喊。隔著山,隔著水都聽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一努嘴,旁邊像是孫子模樣的小伙子立馬送上來一張小凳子,並搬上來一面小鼓。老太太坐穩後,鼓槌一敲,咚咚咚,瞬即腳底一踩,鑔聲震天響。原來這是組合樂器,她一人就是一個小型樂隊。

「中華民國幾十年哎,百姓沒有安一天哪,盼得今朝烏雲散哪,來了紅軍□□哪……」

「鳥兒出籠飛天涯,哥哥逃出地主家,去到延安找紅軍,我的哥呀,你跟著領袖打天下。」

老太太聲音蒼老,但韻味十足,像是回到了幾十年前,紅軍進入竹坑鄉,被壓迫的人們終於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為群眾謀福利的軍隊,他們覺醒了,用歌聲表達跟著領袖打天下的願望。

咚咚鏘鏘,鏘鏘咚咚……

「鏘哩鏘哩鏘鏘嘁,共產黨來了咱心歡喜。分田分糧又分地,地主惡霸直嘆氣。鏘哩鏘哩鏘鏘嘁,老財屋裡有東西,拿出來了寬大你,拿不出來槍崩你!」

咚咚鏘鏘,鏘鏘咚咚……老太太嫻熟地敲著鼓,腳底鑔聲陣陣,將對封建剝削的憤恨唱得肝腸寸斷,又將紅軍做靠山,那種終於翻身做主人的得意和自豪表達地淋漓盡致。

在場觀眾掌聲陣陣。

王學海作為主持人也為老太太的激情感到振奮,他蹲下來逗道:「大娘,咱年輕時候是不是也是山歌界的一枝花啊?」

「那必須啊。」老太太哼道:「我現在也是一枝花啊。」

在場觀眾齊齊大笑。

姜崖心道看來這位老太太的大眾評審選票得分不低。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計票中,五百個人竟有486個人投了票。

戈明德作為五位專家中年齡最大的,最為佩服,「老太太寶刀未老啊。不僅三首山歌小調《來了紅軍□□》、《跟著領袖打天下》、《共產黨來了心歡喜》串在一起唱,而且自唱自配樂,鼓鑔也打得很好。我給100分。」

苗秋月苗教授接過話筒道:「在新中國成立前後,咱們西河縣的很多山歌調子被賦予了新內容。關於對我黨我們領導人,對美好生活嚮往的山歌越來越多。這也是咱們山歌的一大特色,也就是與時俱進。」

包括剛才姬條兒唱的那段《來了紅軍□□》,也是根據1932年□□率部進入西河縣這段真實歷史傳唱下來的。

文化館館長鞏仁更為姬條兒自信從容的演唱風格打動,他提及當年編纂《西河縣山歌集》的時候曾經拜訪過姬條兒,當t時她恰好病著,得知縣文化館在整理山歌歌詞和曲調,拖著病體在病床上口述了幾十首她能記得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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