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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縣裡剛表揚了幾個萬元戶,那可是鳳毛麟角,金竹村的人比不過。但就像姬蓮花天天掛在嘴邊那句:我男人一天月賺的錢都比縣長工資多。不說縣長,在場的金竹村人這三個月賺的也比鄉長葛興國的工資都高。

這可是破天荒的好事情!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粘在那一堆錢上,誰還記得剛才大家吵得要死要活的是為什麼事?

村會計拿出早早準備好的記工本,上面詳細地登記了參與施工的每個人每天的工作量和工作時間,而後又按照統一的標準換算出工資。每一步都清清楚楚,誰有疑慮都可以提出來。

姜崖喊人名,聽到者上來領錢。

第一個上來零錢的是竹茂德。這位太叔公值夜班,日夜顛倒著實辛苦,何況這活兒很多年輕人不願意干,所以經大家商定他每個月可拿200元。

竹茂德接過六百塊錢,並在記工本上鄭重摁上手印,而後慢吞吞走到安慶生面前,掏出其中四張百元大鈔,「慶生,給娃娃們讀書用。」

安慶生皺著眉,「叔公,您就留兩百啊?您還要看病吃藥呢。」

竹茂德笑著搖頭,「我這半個身子已經鑽進土裡,吃不吃都行。娃娃們讀書要緊。」

由安、竹兩家共同提議的助學會只有幾個村民捐了錢。之前竹茂德拿出兩百元作為表率,這次他的工錢還沒暖熱就轉手掏了四百,一時間好多人臉臊得很。

竹興文可不管這些亂七八糟,他的心早被桌子上擺著的錢勾得七上八下,他擠上台去,探著頭想看看自己會領多少工錢。村會計把記工本用手一擋,「興文,你排隊,到你了肯定叫你,不會少你一分錢。」

竹興文悻悻白了他兩眼,兩手一插,索性蹲他旁邊看熱鬧。

看著看著他忽然反應過來,站起來道:「楊英豪他們的工錢呢?你為什麼不當著大家面兒發?你們可別想給他們算多了!」

還沒等姜崖說什麼,村會計一巴掌拍拍在記工本上,「興文,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專業嗎?」

說到這裡他還不解氣,「要是我多給他們發一分錢,我死全家!」

竹興文訕笑著說:「死全家這種話就不用說了。咱們都姓竹,都是一家人……」

大家鬨堂一笑。

錢多的大家起鬨請客,錢少的大家起鬨懶蛋,被起鬨的人沒有惱的,說白了有錢在手後連調戲說笑都變得可愛。

好多小孩也有工資拿,他們利用放假時間在工地上幹些力所能及的工作,項目部也象徵性地發了些錢,一個人每個月幾十塊錢不等。只是好多小孩都不在會場,大人們替自家孩子領了錢,直接揣進褲兜里,到時候給不給孩子花那就另說。

連大家剛開始很不待見的湯沁也因為工作認真領導了工錢。這小子揣著錢像是揣著絕世寶貝,小心翼翼地走到竹茂德面前,眼神簇亮道:「爺,我也領到錢了。」

竹茂德笑道:「只要肯幹活就有錢花。」

終於姜崖喊道竹興文的名字,他一躍上前,把手長長地伸在會計面前。

會計先從一疊十塊錢里數出七張,而後又在一塊錢里數出一張,就這麼攤開在竹興文面前,喊了聲,「竹興文共發71塊錢。」

71塊錢,分三個月的話,每個月才掙20多塊錢,他剛才還嘲笑有個同村人伺候老婆做月子耽誤上工,因而工資低,現在看來他才是到目前為止工資最低的那個。

大家這次笑得更大聲了。

「二十多塊錢?還沒我兒子掙得多!」

「興文叔你不是說等發了工資去縣城大餐館搓一頓。這點錢不知道夠不夠吃?!」

「興文現在是不是變成金竹村里最窮的那個。」

竹興文被當眾嘲笑,氣得直哆嗦,指著姜崖說:「憑啥就給我發這麼點工資?你們這是欺負人啊!不,你們只欺負我們姓竹的。明里暗裡幫姓安的……」

宋香巧當場揭穿他:「興文叔,那我要問問在場的大傢伙,有誰姓竹,還認為工資發少的?」

果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質疑。甚至好多人還把兜里的錢緊緊握住,要不是兜里的錢實實在在躺在那裡,他們總覺得像在做夢,好似過一會姜崖就會把錢全部拿走。

竹興文討了個沒趣,受不得別人說他現在是金竹村最窮的,硬著脖子問:「那我工資為什麼這麼少?」

姜崖淡淡道:「興文叔,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你工資這麼少?!」

晚到早退不說,三天打魚兩天篩網,忙得時候找不到人。而且磨洋工,不好好幹活不說還鼓動別人也別費力氣。說什麼這就跟之前的大鍋飯一樣,干多干少都一樣。反正到時候宋香巧不敢少發他錢,不然非鬧得全村人不得安寧。

有人把這話告訴宋香巧。宋香巧冷哼兩聲說,都什麼年代了,還說什麼大鍋飯的老黃曆。幸好被竹興文鼓動的那些人個個和他疏遠距離,不然今天可領不到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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