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震得在場人都閉上了嘴。
楊英豪抬眼看向他,鬢角青筋畢露,「姜崖你把話說清楚。」
姜崖轉身看向竹小蝶,「你親眼看見他掉下去的?」
竹小蝶被嚇得不輕,眼珠子都有些直了。宋香巧趕緊摟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小蝶,別怕別怕,姜崖問你話呢。」
竹小蝶睫毛顫抖,「我,我看見他掉下去了。」
姜崖蹲下來,緊緊握住竹小蝶的肩膀問:「你聽到了什麼聲音?」
「他跑出去說給我拿雙手套,回來的時候就站在那裡,」她指了指僅可站一人的洞口,「他朝我揮了揮手套,還對我笑……然後他腳下一滑從這裡滑進去,我就聽見尖叫聲,哭聲,還有噗通一聲……」
姜崖一聽猛然站起來,竹小蝶說的噗通一聲應該是姚自強掉進洞內最後觸地的聲響,既然很快聽到噗通一聲,那說明這洞不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他趕緊把自己的推論說給楊英豪聽,讓大家趕緊繞到石廳下面去找。
一聽姚自強還有生還的可能,大家趕緊動起來,跑著跨過木板路,跑去石廳下面。
姜崖之前倒是來過,但這裡陰森無光,冷意逼人,到處長著聳立的石柱,乍一看過去像是排兵布陣的兵團。
遊客來此觀賞的體感可能不是特別好,所以並沒有深入調查。
楊英豪幾人拿著手電筒,穿過石柱林,嘴裡喊著姚自強的名字,然而回應他們的只有嗖嗖的不知道從哪裡刮進來的冷風。姜崖讓大家別出聲,他湊上一根石柱,把耳朵緊緊貼上去……忽然聽到輕輕的三次敲擊聲,再繼續聽,又聽到輕重不一的聲響。
他大喜,趕緊讓楊英豪過來聽。
楊英豪激動得直直往石柱裡面沖,找了好半天才在石林深處找到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姚自強。
大家趕緊圍過去。
「臭小子,你咋樣?」楊英豪急急問。
姚自強竟然還能擠出一個笑來,有氣無力地說:「楊哥,我沒事,我就是胸口有點疼。」
姜崖抬眼看上去,從這裡到頂上洞口大概有十來米高,幸好姚自強戴著安全帽,又沿著洞壁滑溜下來,有一定的緩衝,不然小命不保。聽他描述的情況,很可能胸骨骨折了。
他趕緊讓人找來長木棍,順便把工地上那些裝石子和水泥的編絲袋收集起來,緊接著他把上衣一脫,做成簡單的擔架。
胸骨骨折最害怕戳到心肺這些關鍵器官,所以在移動姚自強的過程中一定不能有大的動作幅度。
眾人你前我後,雙手撐起擔架,嘴裡互相提醒著輕一點輕一點,費了好大勁才把人從石廳下面移到上面。
宋香巧先行下山安排車輛,鄉里的醫院肯定不行,得去縣裡醫院才好,說不定還得去市醫院。
竹小蝶緊緊跟在眾人後面,她個子小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攆著下山隊伍,一點點把饅頭掰開,而後塞進姚自強的嘴裡,讓他保持體力。
平時只需要半個小時的山路足足走了兩個小時。所有人累得連出氣的勁兒都沒有了,姜崖自始至終都沒讓人替換他,他緊緊握著擔架一角,在前頭開路,讓後面的人千萬不要顛簸了……
回到村里,早就有一輛拖拉機等在村口大樹下。
大傢伙聽說有人掉到洞裡傷了骨頭,都趕緊出來看情況。
宋香巧把自己結婚時娘家陪嫁的厚棉花被拿出來好幾床,直接鋪到拖拉機車斗里,也不嫌裡面髒兮兮的。
竹興文看著姜崖和楊英豪小心翼翼把人放進車裡,幸災樂禍地碰了下安慶生的肩膀,「這才開工第二天就出這麼大事。人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哎呀,我說得對吧。咱們還得走著瞧。」
鬧出人命,姜崖這個鄉幹部怕是連烏紗帽都保不住了。何況他不過是個小小的辦事員,怕是要被當做替罪羊啊。
本以為安慶生會跟著他一起罵,誰知道這老小子不知道鬧的哪門子脾氣,冷冷瞪了他一眼,「竹興文,你做人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
說完黑著臉走了。
竹興文懵了一會,忽然想起來老小子的老婆當年生女兒時大出血,那時候可沒有什麼拖拉機,只有拉車,聽說人還沒拉到鄉里就沒了。
呵!難道這老小子觸景生情了? !
姜崖和楊英豪跳上拖拉機,宋香巧把竹小蝶也推上來。
「小蝶今天剛好要去縣城,明天她要參加中考呢。」
姜崖點點頭,讓她坐到最裡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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