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份計劃書,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眾所周知,旦富豪是做著一些「不乾不淨」的生意發家的,有時他會自嘲地笑著表示,自己無能,這輩子只會做這個。
他本以為自己沒有子女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牽掛,也挺好。
可是露夫人突然懷上的孩子,令他措手不及,因為這個孩子,旦富豪的心中浮現出了一個巨大且大膽的計劃。
他要讓他的孩子好好活著,享受他留下的一切,不受任何紛爭所困擾。
他的錢必須得是「乾淨」的,他的秘密不能為任何人所知,旦富豪最擔心的就是有人在自己死後用過去的事情威脅他的孩子。
旦富豪的生意已輝煌不在,他知道自己手下、和自己有合作的那些人,全都心思各異。
就連枕邊人,似乎也不那麼單純。
那就跟他一起去死好了,旦富豪看著手中的診斷證明陰森森地笑了。
或許是報應,旦富豪在有了孩子後就被檢查出了癌症,上天好像並不想讓他和來之不易的孩子再多相處幾年。
這些年他一直在積極治療,但卻沒能抑制住那些四處吞噬的細胞,現在,他的時間不多了。
這是他的報應,而他,要做其他所有人的報應。
旦富豪借著生日的由頭,想盡辦法將和自己有過合作,並且手中握有一定證據的人都聚到了一起。
這艘豪華的遊輪將會把一船人送入深海,並永遠埋葬在那裡。
計劃詳盡周全,沒有人有逃生的機會。
白保鏢癱坐在地,失了魂般喃喃「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不遺餘力地保護旦富豪,他甚至在早年救過旦富豪的命!旦富豪怎麼會……怎麼會想連他也一起殺了?
水月同情地拍了拍白保鏢的肩,「你幫他做了那麼多髒活,你不死誰死?」
她環視著神色各異的人群,笑嘻嘻地點頭:「嗯,在座各位都是罪有應得。」
剛剛得知自己險些就有來無回的歌運輸情緒非常不穩定,立刻和水月大吵了起來:「罪有應得?我就是偷了點貨,至於要我的命嗎?!」
這邊還在大吵,細細翻看計劃書的丞律師和時財務同時臉色一變,丞律師大喊一聲「不好」,時財務已經轉身飛快跑了出去。
其他人被丞律師那一嗓子嚇了一跳,也緊跟著這兩人跑了出來,直接來到了船體最底層的燃料儲存室。
旦富豪在這裡安裝了一個定時裝置,到達指定時間後,裝置啟動點燃燃料,遊輪會直接化為燦爛的海上焰火。
裝置上的數字機械地跳動著,時間定的是今天晚上八點,而現在是凌晨五點左右,他們解除裝置的時間還很充裕。
丞律師緊張地攔了攔身後的人,「都別動,萬一沒拆對線提前引發裝置,所有人就全完了!」
定時裝置上連接著密密麻麻的線,通向不同的方向,他們只需要剪斷和電源相連的那一根就夠了。
丞律師原本的打算是,反正時間充裕,他們可以分工合作,將一根根線捋清楚,查明都是連接到何處,完全確定哪根是電源線後再剪斷。
他剛清了清嗓子,準備宣布自己的計劃,一個人忽然從他背後走出來,用隨身攜帶的匕首隨隨便便割斷了一根線。
所有人都愣了。
水月拋了下手中的匕首,聳聳肩:「好了,現在沒事了。」
欽周像是怕她再私自行動、胡亂割線,不顧被她手中匕首割傷的危險,立刻將人給撲倒了。
可惜水月可是專業打手,一個欽周根本按不住她,白保鏢趕緊跟上幫忙。
金商人看著仍在倒計時的鮮紅數字,顫巍巍地問:「怎、怎麼辦?船是不是要爆炸了?」
水月惱怒地大吼:「你們怎麼回事啊,不相信我?!」
「你們都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我可是專業保鏢,拆彈這種事我也會!這種定時裝置對我來說,一眼就能看穿!」
欽周和白保鏢這才停住了制服水月的動作。
水月憤憤地推開他倆,走到定時器前用匕首挑起了自己剛剛割斷的那根線,「這是保險線,如果要取消定時並拆除裝置,最先要割斷的就是這條線。」
「這種定時裝置都是內置電源,割斷電源線什麼的純屬電影看多了。」
「行了,看我的吧。」
眾人將信將疑,但水月動作實在太快,大家的質疑還沒出口,她就已經熟練地撬開了定時裝置,三下五除二就將裝置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