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站起來拍了下褲子,「幼崽要喝七天母乳,走吧,後天再來。」
葉桉多看了幾眼瑰晶獸,回牽他的手。
之後七天兩人挖晶石,餵母獸,清理巢穴,任勞任怨照顧一大一小。到第八天,母獸吃完食物,一舉跳出窩,抖抖毛抻抻四肢,瞧也不瞧他們,生龍活虎地跑了。
剩下兩人,一個拎著空桶,一個抱著幼崽,互相傻眼。
黎諾:「這就給我們了?」
葉桉看向懷裡扒拉衣服的幼崽,嘴角微揚:「可能給我們照顧吧,它去玩了。」
黎諾撥撥幼崽的耳朵,勾住葉桉肩膀,玩笑:「回去了,孩子他爸。」
葉桉:「。」
幼崽活潑好動,整日用不完的精力,經常在他們兩身上爬來爬去,嫩嫩的牙齒東啃西啃,爪子也不懂得收斂,沒個輕重,時不時留下幾個牙印和爪痕。
白天挖晶石,黎諾有時會放出機械尾逗幼崽。
機械尾反應速度極快,一會竄到星花眼前,待它撲過來,咻地閃現到一米外,又假模假樣地靠近。
一來二去,小星花有些泄氣,耷拉著尾巴縮進葉桉懷裡,機械尾自覺以大欺小不對,蹭了蹭星花示好,誰知星花回頭一口咬住它。
這會輪到機械尾委屈巴巴地縮進葉桉懷裡尋求安慰。
物種不同的兩個小傢伙愣是玩成。
有時星花會跑去和同伴玩。天色暗了,葉桉喊一句「星花」,小崽就自覺跑回來,噔噔爬上他們的肩膀或頭頂。
晚上,幼崽睡在兩人中間,四仰八叉,隔出一道「楚河漢界」。
幾天後的夜晚,房間窗戶被什麼東西敲響,熟睡的兩人驚醒,沉默對視,沒輕舉妄動。
機械尾跑去開窗,漆黑夜色里母獸那雙眼睛格外紅幽幽,兩三步躍到床上叼走幼崽,不消一分鐘,獸走窗空。
「……」黎諾摔回枕頭:「我原本想著挖幾噸晶石提前帶走呢,原來沒脫離幼年期,母獸還是會守著幼崽。」
機械尾關上窗,葉桉收回視線,落在游到面前的尾巴,他摸了摸末端,說:「明天會送回來吧。」
「應該吧。」黎諾側身看著機械尾纏上葉桉的手腕,追逐指尖嬉戲。他雙眼微眯,尾巴倏地捲住葉桉拽進懷裡。
黎諾圈住人親吻耳朵,低聲:「晚上母獸帶崽挺好的~」
葉桉心臟急促跳動幾拍,睨著身上的尾巴,幽幽道:「你收起來。」
黎諾齧咬耳廓:「叫哥哥就收。」
「……黎諾。」
「嗯哼~」
「睡了。」
「……別啊,收起來了。」
……
翌日兩人出門,母獸果然叼著幼崽等在路邊,葉桉抱起崽子,母獸卻沒有離開,擺擺尾巴跟在他們腿邊,黎諾便把它也抱起來,撓撓下巴:「要我們投餵嗎?」
母獸呼嚕一聲,隨意甩了下尾。
「行哦,」黎諾掰了一塊大晶石送到它嘴裡,抓住尾巴尖的絨團捏了捏,「前幾天去哪玩了?還以為你不需要我們呢。」
母獸不出聲,窩在他腿上專心啃結晶。
葉桉瞥他們一眼,用晶石碎片刺破指尖,沾上血珠餵給攀著手臂,嗷嗷待哺的幼崽。
這段時間他和黎諾交替擠點血,幼崽身上的紅毛略微深了幾分,每次他們開口說話,兩隻耳朵抖動明顯,聚焦的眼珠透著機敏,嘴裡咕嚕,像是附和,可惜現在他們還聽不懂。
吃飽後,母獸毫不留戀地掙脫黎諾雙手,兩分鐘就沒跑影。
「好無情啊~」黎諾挪到葉桉身邊,手搭上後腰,枕著他的肩頭,摸腦袋跟過去的幼崽,「星花想跟媽媽去玩嗎?」
星花仰頭看他們:「嚶~」
葉桉點了點它的鼻頭:「去吧。」
「嚶!」星花跳下手臂,撒腿朝母獸的方向跑去,不一會便消失於山石後。
葉桉瞥向黎諾,對方湊上來啾了啾唇,他把手指插進黎諾指縫,向後靠著他的胸膛,腰上的手收緊了。
不遠處傳來幾聲嬉笑,地上的影子漸漸縮短,礦石閃爍著絢麗的輝光,空氣曬得暖融融。
休憩完的兩人剛準備幹活,小星花跑回來,爬到葉桉腿上伸出爪子,圓溜溜的紅眼睛盯著他,「咕~」
葉桉捏住爪子翻看,肉墊扎進一根細長的刺。他拔出刺,對準傷口呼氣:「沒事了。」
星花試探性按了按爪墊,不疼了便翻身一倒,露出白肚皮在他懷裡撒嬌,嘴裡不停發出呼嚕聲。
「好聰明,」黎諾rua它的肚子,笑說:「還知道回來找家長。」
星花一把抱住他的手磨牙,身體小小的,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啃起來怪費勁。
啃呀啃,在他們懷裡啃了三個月,小崽不僅體型大了兩圈,技術也變得熟練,尖牙齒滑過皮膚,不會再弄傷,只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小點,整片連起來挺有藝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