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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葉桉抿了抿唇,重複:「抱歉。」

黎諾不在意:「沒事,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笑了下,「但酒品還行,喝醉就睡。」

葉桉不自然地別開臉,我也沒想到。

地下城時有喝醉的人撒酒瘋,那時他對酒精沒有一丁點好感,失態粗俗,消沉墮落,儼然是負面的代名詞,亦無法理解他們沉溺於醉生夢死。

昨天初次嘗試,他竟然產生了一絲理解,喝醉後整個人仿佛剝離了靈魂,痛苦和歡愉一視同仁地隱遁,那種虛的飄的滋味確實會讓人上癮。

但也沒有再體驗的必要。

葉桉向黎諾投去幽幽一瞥,默默下了床。

洗漱完一掃頹唐迷濛的兩人,坐上餐桌安靜吃著早飯,虛擬顯示光屏懸浮在側面,動聽的女聲適時播報起新聞,夾雜著輕微的刀叉磕碰瓷碗聲。

兩人一邊往嘴裡送培根麵包,一邊偏頭看幾眼光屏,氣氛融洽溫靜,絲毫沒有被意外同睡的小插曲影響。

葉桉先一步放下刀叉,端起牛奶,垂下的視線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影子。

他眨了眨眼,歪頭向桌下尋找,那個影子正巧游過來,學著他的樣子朝一邊撇,一人一尾無聲對視。

葉桉挑了下眉,重新坐好喝起牛奶,眼神不經意甩向專注瀏覽資訊的少將,自己跑出來的?

機械尾從桌底游出來,探頭探腦地逡巡他的身體部位,最後纏上手腕繞了一圈,蛇立不動,像是在期待什麼。

屬於金屬的冰冷滑膩緊貼皮膚,葉桉放下牛奶杯,盯著它看了會,伸出手指點了點圓頭,後縮一寸又前傾,再點,挨著手指蹭了蹭。

他瞟了眼少將,摸小狗腦袋一樣揉揉末端,機械尾陶醉似的扭起來。

再看少將,臉上未見異樣,仿佛壓根沒看見他們的互動,還真是不受干擾。

不過機械尾的情緒與主人息息相關,會根據主人的喜好,愛屋及烏或者同仇敵愾。

由機械尾對他表現出的親近,葉桉想起少將幾次和別人介紹他,用的都是朋友這個詞。

他們實打實相處近五個月,說朋友倒也恰如其分。

沒想到死過一次後,竟然結交到人生第二個朋友。

「葉桉。」黎諾突然出聲,一轉眼看到自家尾巴盤繞著葉桉手掌,銀白末端來回穿梭在骨節分明的手指間,貼貼蹭蹭,一副玩上頭的模樣。

他嘴角不自覺抽動,小小摸頭就被馴服了,怎麼看都有點丟臉,嘖。

丟臉歸丟臉,他沒把機械尾收回,眼不見為淨:「近期有個機甲大賽,試試麼?」

「機甲大賽?」葉桉納悶,我看起來像能操控機甲打架的人?

黎諾輕笑,顯然意會到他的幽怨:「不是單純的對抗,主辦方會提前分發基礎機甲,提供部分技術支持自由改裝,用自己改裝的機甲,一人指揮一人實操,在多人對戰中留到最後的獲勝。」

葉桉思忖片刻:「欠缺公平。」

「基礎機甲硬體替換不能超過百分之二十,高精能源在實戰中很容易導致機甲解體,再者改裝本身就是實力的一部分,還是比較公平的。」

黎諾把虛擬光屏關掉,沒了播報新聞的女聲,空間安靜下來。

他接著說:「有一年的獲勝者,給機甲加滿防禦,只留幾發雷射炮,比賽開始他就找個角落躲起來,有人打他,幾發炮彈下去紋絲不動,基本會放棄,不浪費能源。他就一直苟到賽場剩下一個人,那人鏖戰到最後,各方面耗盡,被他幾槍幹掉了。」

葉桉:「他沒被罵?」

黎諾笑道:「當然有,大家參加比賽觀看比賽,是奔著熱血競技去的,這種龜縮玩法自然不恥,但也是一種策略,在規則之內,而且,」

他眨了下眼:「獲勝者獎金高達五百萬,外加一年的星際旅行費用,如果不想去可以折算成一百萬,也就是說扣除改裝費,至少可以獲得四百萬星幣,維克托斯星普通公民平均年工資二十五萬,只要能贏,罵一罵還是值得的。」

「不過就他成功了,下一屆比賽有人效仿,沒多久就被其他看不慣這種策略的選手聯合起來打出賽場。」

葉桉內心升起一點無語,手上又被機械尾的動作搞得痒痒的。他攏起手指,不讓機械尾亂動,想了想道:「我沒改裝過機甲。」

黎諾視線被那隻手吸引過去,修長指間掛著軟綿如液體的銀白金屬,拇指輕輕捻著末端。

幸福沉醉沿著尾椎爬上大腦,雖然不至於共感,信號因子仍舊令他恍惚了一瞬。

他心不在焉地說:「重在參與。」

之後便沒了話。

葉桉注意到黎諾的眼神,默默張開了手,毫無防備的機械尾滑溜下去,呆呆地豎起頭,再次沿著他的手腕纏上來。

「咳。」黎諾眼底閃過一絲尷尬,默默把機械尾收回來。

手掌虛握成拳垂到桌下,葉桉端起牛奶喝了口,瞥了眼黎諾,聲線平穩:「沒人摸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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