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空青微微頷首,以示贊同,「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將過去之事一字不漏照搬變成畫面,更為衝擊。」
「到時候,神魔兩界所有見過傳影的人自然會朝這邊聯想,說不定真相就藏在眾人嘴裡。我們不知,但幕後那人一定清楚。」
手札里的內容已過大半,無淵和明訣進入幽冥後,遇到什麼,怎麼解的蠱,都沒被記錄,那幾頁全部空白。而跳過那些奇怪的空白頁,再次著墨便在魔界。
無淵進入幽冥之事不知為何被家族人得知,那些曾經瞧不上他,對他避之不及的所謂親屬,又眼巴巴湊了上來。
這一回的角色便不止兩人,楚蘅分身乏術,只好換了種法子,將自己招賢納才之事廣而告之。
和上回不同,幽冥變成廢墟,涉及此事的人不乏世家大族,魔君徹查後卻毫不手軟,這極大地動搖了魔族人的內心。
魔君癲狂無道,嗜殺成癮,毫不心慈手軟的形象則在魔族人心裡根深蒂固。
他們一向崇拜於絕對的實力,因此原本因著家族蒙難而受到牽連之人,從前不被看好,被肆意壓榨的最底層魔族之人,以及渴望被魔君賞識從而平步青雲之人,通通拋下顧慮,一窩蜂地在血月宮前排起了長隊。
柴應元則暫時負責從中篩選,血月宮外熱鬧非凡。
楚蘅和晏空青正在秘境之內,對著話本。話本還剩兩話,除去所需角色眾多的倒數第二話,那便是最後一話——告別。
按著現代演戲的經驗來看,主角單獨的戲份總是要多磨幾天,正好血月宮外的選角同步進行,他索性就和晏空青先將最後一話搞定,也節省時間。
楚蘅舉起手上的話本,念著其上的內容,活脫脫便是無淵的語氣,「你……要走?」
晏空青早就將所說之話記牢,手上空無一物,儘量冷淡地回復,「神族內有鬼,父神力有不逮,整個神界危機四伏。我不應當躲在秘境之內,束手旁觀。」
「神族根本不把你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們只是把你當成一把鋒利的趁手的武器,一旦沒了利用價值,你知道下場是什麼嗎?」楚蘅眉頭皺起,看著一臉平靜的晏空青。
「我本來便不是人。該我做的,就不能逃,無淵。」
「可是……明訣,他們給你下了蠱嗎?」
「對啊,弒心蠱。」
楚蘅空出的那隻手向前抓住晏空青的手指,順著指縫扣住他的手,貼近,嘴角勾起,說話的聲音帶著氣聲,「如果下蠱就能留住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楚蘅那張臉,那雙眼睛染上欲色,裡面全是占有的意味,和新婚當夜如出一轍。那樣的眼神,經常在夢裡侵擾,難以忘懷。
晏空青被看得一愣,以至於沒能及時應答。
楚蘅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後話。
「嗯?你怎麼不繼續?」楚蘅只好從角色中脫離出來,拿著話本敲著晏空青的左肩,「該你了。」
晏空青清了清嗓子,「抱歉。」
楚蘅對他笑了一下,「好吧,那就原諒你。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晏空青突如其來的問句打斷。
「什麼?」楚蘅沒太聽清。
晏空青好像只是隨口一問,不願再重複,但耐不住楚蘅總是撒嬌,讓他沒有堅持下去。
晏空青聲音很沉,很低,但隱隱透著些別樣的意味,「你在你們那裡,也和別人這般那般嗎?」
兩人的手指親密無間地交纏著,兩人的身體也因為這句問話而緩緩貼近中。
沒了一開始的約束,晏空青問的話愈發詳細,他傾身而上,手指捏住楚蘅的指尖,「你們也會這樣嗎?」
好像不需要回答似的,又像是無師自通似的,晏空青又抬手捏住楚蘅下巴,「還是會這樣?」
「又或是……」晏空青的手指緩緩而下,順著脖頸,滑倒楚蘅的腰際。
楚蘅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緋紅爬上耳廓,沾染到臉頰,「你問的怎麼這麼奇怪……」
「奇怪嗎?」晏空青貼近楚蘅唇邊,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姿勢,最後再問,「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