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未知讓祝余不安了起來,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想往外跑。
一層, 二層, 三層。
所有的樓層都寂靜地如同死了一般,等等這個紅光是——攝像頭?
是了,這裡這麼豪華,怎麼可能沒有攝像頭監控, 與之對應的是——監控室。
監控室里可以檢測到幾乎所有人的動向,可問題是,監控室在哪裡呢?
祝余快速地奔跑尋找著,大腦不受他控制地不斷思考,他改變的時間節點大概在他殺死夏恩之後,殺死白世之前。
具體在哪裡祝余無法確定,通過結果反推的話,白世小隊的刀男想在他和以撒踏入宅邸之前幹掉他們,但第二天的自己趕到反手殺掉了刀男,這就說明自己起碼活到了第二天。
但如果刀男成功得手的話,祝余應該活不太下來,以撒絕對有那個能力活下來,自己死了夏恩大概率也會活下來,同理可得白世也會活下來。
如果這條世界線也存在的話,再沒找到規則之前,他們大概可以通過自己的死推斷出規則的一部分——無法復活和相互屠殺。
那麼,以撒小隊和白世小隊應該都會優先擊殺對方,自己人放在後面,但白世沒死的後果就很嚴重了,精神系異能的殺傷力有目共睹。
君不見,以撒那種非人類都能被祝余砍死,可以說白世才是終極大殺器。
如果這樣的話,白世在殺了所有人之後只缺的一個人頭——
祝余突然停下腳步,監控室終於被他找到了。
但是他卻沒有勇氣推開門,只是看向監控室的大門出神。
如果這裡可以存在不同世界線的他們,那他殺死的歸根結底只是他那一種世界線的人,但,假設一下他剛那個設想是真實的話,他是白世,他現在只差自己的人頭,他會怎麼做?
就像他現在找已經知道軌跡的艾星宇一樣,白世也會趕在祝余被刀男殺死之前找到他然後動手。
不行,再這麼想下去都要變成無限套娃了。
祝余搖搖頭,不管外面有幾周目的白世和以撒,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只要殺了艾星宇,祝余就能終結掉這場混亂的比賽。
他推開了監控室的大門,卻被正對著他的屏幕里映照出的景象所震驚——
這裡一共有上百個熒幕,囊括了占據了整個懸崖的巨大宅邸的每一角,但祝余其實並不意外這個,他意外的是,僅僅是出現在監控熒幕上的自己就有十個之多!
更不要說剩下的其他人了,這裡就像是巨大的影院,每一個屏幕都在上演不同的悲歡離合,但他們最後的結局卻都是固定的。
要麼殺掉別人,要麼被人殺掉。
正中央屏幕播放的是格外瀟灑的以撒和狼狽不堪的刀男,也虧得這監控攝像頭的角度夠好,那麼大的白色羽翼也完整地被收錄在鏡頭裡,與其說是碾壓不如說是一場屠殺。
原本還能逼迫祝余的刀男在鳥人那神秘莫測超現實的能力中節節敗退,那把跟隨祝餘一段時間的刀上更是遍布裂痕,只可惜怎麼做都是徒勞的,所有的一切在羽翼下只剩下紛飛的血肉。
看著這一幕的祝余有些心理性的不適,謝天謝地,白世你真是好樣的。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某種腳步聲。
這種時候還能找到監控室的會有誰?祝余覺得他這一場比賽的問號比他這一輩子的都多,哦不對,他失憶了,糾正一下,是他失憶以來問號最多的時候。
皮一下還是無法掩蓋住祝余心裡的緊張,他呼吸急促,腎上腺素快速分泌,心跳得像是擂鼓。
這麼點地方你讓他躲哪裡????
腳步聲已經到門口了,這種時候逃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祝余又開始罵修建這棟建築的人,其他房間都搞這麼大為什麼監控室搞得這么小?
難道不為以後有人躲在這裡做準備嗎?
該死的,祝餘一咬牙,硬是在開門之前強行將自己擠進了放置眼睛的架子底下。
「咔嚓——」一聲,門開了,走進來的男人身材高挑線條流暢,一看就是個好衣架子,紅色的髮絲在藍色螢光下呈現出有些幽暗的紫色。
好嘛,說曹操曹操到,祝余才剛從熒幕中央看完這兄弟的精彩演出,下一秒正主來找他了是不是?
以撒跟逛自己家一樣十分悠然自得地走了進來,手裡還頗為講究地拎著一個酒瓶。
喝喝喝,怎麼就喝不死你呢!祝余在心裡誹謗,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開什麼玩笑,要是在這裡被狀態全開的以撒補刀,祝余這輩子都別想贏這該死的比賽了。
以撒看著熒幕里的自己眼睛也怔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笑容,「原來……是這樣。」
不是吧兄弟,看到那麼多自己廝殺,怎麼還喝得下酒的?祝余很不解,但以撒已經找准了他的目標,笑著看了一會就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