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海量的信息幾乎要淹沒了祝余,事實證明,當所有的一切同時發生的時候,你可能一件都處理不好。
祝余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海量的信息不斷從他眼前略過,但是他卻一個都無法看進去。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一切卻在這一刻又突然停止,只剩下之前他看到過的問句:
【你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你大爺!不等祝余開罵,他就驚醒了。
溫煦的燈光撒在祝余的臉上,他甚至整個人要陷進柔軟的床鋪里了,但他明明記得自己倒在了樓道啊?!
不會是以撒撿了他吧???
回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什麼事他就想罵人,奇了怪了,白世一個隊三個人他殺了倆,剩下那一個被他拖成了重傷,怎麼都這樣了還能被該死的以撒撿個漏?
祝余看向自己的手,那裡已經完全被修復好了,一切就跟之前的慘烈一點關係都沒,一想到後面可能還要來這麼一次他就頭腦發昏。
身體上的痊癒很容易,但是精神上的疲憊是需要一生去治癒的狗AI你到底懂不懂!!!
祝余掙扎著爬起來,前往衛生間裡清洗自己。
一旦想起以撒,他就感覺就像是身上爬滿了蛆蟲那麼噁心,溫暖的水流衝過他的頭臉,在沾染了水霧的鏡子裡,他看著自己的臉一點點清晰,鏡子裡倒映出來的一張蒼白的、略有些消瘦的臉。
和白世以撒這種人比起來,祝余自認為自己並沒有那麼驚艷,甚至有些平庸。
但……他死死盯著鏡中的男人,在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來了自己進入監獄時看到檔案上的那張照片,一切就像是早有預示。
鏡子裡憤怒而瘋狂的紅色眼睛就像是一個詛咒一樣,呵呵,早知道進這狗屁監獄要受這種氣,他——
還是會進。
沒辦法,鏡子裡的人像是泄氣一般嘆氣,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機會了。
他走出衛生間,就看見了床頭柜上放著的一把嶄新的長刀,一些亂七八糟的藥物以及賣相精美的餐食,哦對了,還有一杯很離譜的酒。
想都不用想,這種東西一定是那位大少爺準備的。
祝余實在沒辦法對以撒產生什麼感激之情,甚至因為這些貼心的準備讓他覺得以撒更加可恨了。
以撒是真的很懂怎麼噁心祝余,但凡當時以撒撿漏把他和艾星宇一起殺了祝余都沒這麼難受,可是偏偏,以撒留了他一命。
憑什麼?他們很熟嗎?哦不對,他和以撒好像是隊友加舍友來著,但這也不是以撒故意手下留情的理由吧?
該死的,以撒為什麼不去死?這麼喜歡讓,怎麼不主動把脖子伸過來讓他捅???
祝余正在氣頭上,眼睛一瞟,發現誒嘿,以撒居然還給他留了一封信。
冷靜下來,說不定他們也不是不能成為好隊友的吧?靠,一想到自己微笑著和以撒勾肩搭背的畫面,祝余就感覺空蕩蕩的胃有胃酸往上涌。
縱使已經做好了準備再拿起來那封信,祝余也還是被氣得夠嗆,「以!撒!」
祝余眼白爆血絲,聲音像是從牙縫裡一個一個擠出來一樣猙獰,但凡以撒這小子在他面前,他高低得掐住以撒的脖子將此人活活掐死!
那封信寫著什麼呢?
直播間前的觀眾也十分好奇,於是鏡頭調轉至了祝余身後,清晰地錄下了那封信的全貌。
「我親愛的余:
展信佳。
希望你能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但沒有辦法,看見你如此虛弱地躺在床上的畫面就算是內心堅強如我也生出來了些許不忍之情。不過在這裡,我還是希望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再這樣為他人作嫁衣裳了知道嗎?
倘若來的人不是我,要是其他什麼人你可怎麼辦?我也並非多麼需要艾星宇的性命,事實上我已經獵殺了第四天的艾星宇,但為了讓你長長記性我才迫不得已收下了他的命,希望以後你能夠考慮好雙方的實力差距做好萬全的準備再動手也不遲哦,畢竟你無法擁有力量。
對了,你的刀已經完全報廢了,未經你的同意我擅自為你更換了刀具,還有一旁我為你準備了許多可以幫助你擊殺目標的道具,像什麼毒藥啊木倉械啊怎麼都比你拿到的有用吧?
就算是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對手孱弱地像一隻螞蟻一樣可憐,所以我就會希望我的對手能夠更加強大,這樣我擊敗他的時候才會有足夠的成就感呢!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想擊殺剛進入宅邸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的『我』也挺容易的吧?
還有,我已經準備好了舞台等候你的到來,當然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好隊友主動送我人頭我也會欣然笑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