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有些意外,他看著一臉無辜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境的祝余,然後無聲的笑了笑,那張過分濃稠艷麗的面容放大在祝余的面前,緋紅的髮絲灑落在祝余的肩膀上隨著他的動作抖動著,划過祝余的臉龐。
祝余只覺得那一根根的髮絲有些涼,而且搞得他很癢。
某種程度上來說,失憶的祝余真的很單純,雖然覺得彼此的距離有些太近了,而且動作很奇怪,但他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雖然通過甩鍋大法把自己的錯主觀上全都甩在了以撒身上,但祝余覺得如果換做自己睡覺的時候被以撒這麼盯著,生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是嗎?
而且鑑於以撒原來張口閉口「親愛的」「愛情」的噁心行徑,可能能想出來最好的報復手段就是故意和他親近藉機噁心他。
雙腳離開地面,智商再次占領高地,祝余甚至還產生了一種頗為光棍的想法:說起來,以撒膚白貌美,除了性別和他一樣以外,簡直是降維打擊,被噁心其實還是他賺了。
看他這幅傻樣,以撒突然沒了逗弄的心思,只是淡淡的撇了祝餘一眼,「想要和我用同款?」
「啊?就沒別的口味嗎?這高端的東西難道就只有一種選擇啊?」
以撒忽然有些煩躁,這人是不是有什麼能把所有曖昧氛圍變不曖昧的技能啊?看清楚,現在是在床上!祝余!被!以撒!按在!床上!!!
「沒有別的口味,就算以前有,現在也沒有了。」
祝余嘆了口氣,依舊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盯著以撒看了一會,然後突然語出驚人:「以撒,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我吧?」
以撒放開了祝余,優雅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你覺得我是眼睛瞎了嗎?」他慢條斯理地挑選著今天要穿的衣物,虛假的陽光照射在了他那完美的身體上。
祝余看著那流暢卻並不突兀的肌肉線條,甚至想吹個口哨,這玩意要是長在他身上多好啊!
「大少爺,你的身體一般都怎麼鍛鍊的啊?」
本著來都來了,不問就虧了的思想,祝余開口問道。
以撒穿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冷淡的聲音響起:「鍛鍊?那是什麼?」
哈?這麼說是不是多少有些欠揍?
以撒敏銳地察覺出了祝余對於一些生活常識的缺失,突然又生起了一絲興致,「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從哪個這不得天日的地底下爬出來的?」
「啊?」祝余有些緊張,他難道問了什麼很蠢的問題嗎?可惡不是說他的失憶這沒有忘卻常識性的事嗎!
但是……好像目前為止,除了電流音也沒什麼人知道他失憶啊?
難不成鍛鍊身體這事有坑?等等!祝余仔細回想著,說起來他好像也沒看見過亞當唐恩那群猛男健身來著!
完了,不會就因為這個暴露吧?這種事不要啊!
以撒已經換完衣服了,他穿著一件肩膀處繡了整片精緻暗紋的純白色長袖上衣,修長脖頸處戴著一個閃爍著異光的頸環,紅色微長的髮絲被他隨手用緞帶綁了起來擱在了左肩,看起來更像精美的人偶了。
他轉過身用深祖母綠色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祝余,「你難道不知道現在身體的肌肉塑形只需要植入納米技術就能自動保持嗎?」
事實上——當然不是。
納米技術是可以做到這點,但是對於現在隨處可見的機械改造和生物改造相比,肌肉改造簡直就像是上個世紀的遺產,說出來都沒什麼人知道。
但以撒當然不會把真相告訴缺乏常識的祝余。
祝余整個人一副被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模樣實在有些滑稽。
哎,真好騙。
以撒欣賞著祝余的表情,被吵醒的怒氣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下一秒,祝余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表情從迷茫不解變為興奮,就好像見到骨頭的狗一樣,「納米技術?我如果想要一身刀槍不入銅牆鐵壁的肌肉是不是很容易了?」
以撒隨著他的話語想像了一下祝餘一身隆起的塊塊分明的肌肉的模樣,這個想像成功讓以撒變了臉色。
「你在說什麼笑話。」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