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想好了住不住在這裡,據我所知你的檔案並沒有那麼清白,雖說進到這裡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也沒幾個省油的燈,但你的情況可比他們特殊的多。」
以撒尼采冷笑了一聲,伸手輕輕地撫了撫自己十指修長的手掌,優雅的把旁邊裝在杯子裡的名貴酒液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倒了出來,酒香在一瞬間席捲而來,紅色的液體就像是滾燙的、剛從人體內流出的鮮血一般淌到了祝余的腳邊。
以撒就這麼看著,然後將杯子扔到了地上,嘴唇倏而挑了起來,但是神情陰鶩的說:「我這個人呢,偏偏心腸比較好,住在我這裡,有一些人一些事可能就找不上你,但如果你執意拒絕的話,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
祝餘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無端端的從心底的生出一股寒氣,這時,耳邊再次響起了電流的雜音。
【答應他。】
第46章 同居生活
祝余覺得自己無語的次數多到他都懶得數了, 他的母語乾脆改成無語怎麼樣?
這是什麼場景能讓電流音說出來「答應他」這三個字的?真的會幻視那種給人表白然後僱傭一堆圍觀群眾上壓力喊「答應他」,不答應是不是就會死?
答應什麼啊答應,這人沒安好心你知道嗎?你知道還讓我答應你安的什麼心?是不是想把我往火坑裡送?
面對祝余內心質問的小作文, 電流音詭異的沉默了一下,然後用一種冷酷無比的聲音繼續重複著:【答應他。】
祝余心想:哥們你不再多說點什麼勸我的嗎?你知不知道連個理由都不給我, 這樣我很難替你辦事啊?而且, 你這樣冷酷無情只會顯得我很無理取鬧,我依稀記得你也不是什麼高冷的設定, 能不能別這麼簡潔明了?
【嗯。】
嗯????
你嗯個鬼!!!!
本來祝余只是下意識問問,但現在, 他宣布, 這沙雕電流音惹著他了,讓他答應是吧,他還偏不!
反而是以撒那邊有些等不及了,他問道:「怎麼?看來你是執意要站在厄運那一邊了?」
雖然在和電流音鬧脾氣,但祝余很清楚他和電流音目前是整個監獄利益最相關的雙方, 感情這種東西要多不牢靠有多不牢靠,可是利益不同。
電流音需要祝余,而祝余也需要電流音,所以電流音沒有什麼必要非要害他或者擺他一道,這也就是說以撒邀請他同住這一點是符合他的利益的,因此, 話不能說死。
「你為什麼要幫我?」
祝余看向以撒, 總不能是這大少爺發現電流音了吧?如果發現了不可能用這種態度對待祝余,他能理解以撒為什麼選擇他作為隊友,但當隊友也沒必要放在跟前時時刻刻看著。
總不能是——
為了噁心他吧?
那以撒犧牲可就太大了,精英階級做事都是這麼不考慮得失嗎?
「幫你?」以撒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道:「余,你的選擇呢?」
祝余在等著電流音的理由,當然不想這麼快就答應以撒,所以他擺了擺手,顧左右而言他:「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貧民區平民罷了,實在想不通我身上究竟有哪一點能夠引起康伯巴奇家少爺的注意?」
以撒嗤笑一聲:「你是在侮辱我嗎?你口中康伯巴奇家的少爺輸給一個平平無奇貧民區的平民,余,你罵人真髒啊。」
祝余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粘杆,滑不留手是他的專業素養,論打哈哈怎麼說他都比以撒強。
「這局比賽靠的只是運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祝余的語調放輕了,「我實在想不出我身上有什麼其他值得你圖的,畢竟我是真的一窮二白。再說了,占別人便宜也不是我的愛好,我這個人可老實了,就是多吃了點別人的夜裡都會睡不好。」
以撒聽了他這段話幾乎都要冷笑出聲了,老實?祝余?別搞笑了,祝余說出這段話將自己和老實這個詞連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相當驚悚的笑話了。
以撒眯起眼睛:「所以你打算拒絕?」
出乎以撒意料地,祝余搖了搖頭:「不,有句話說得好,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杯敬酒我還是會喝的。」
以撒有些驚訝。
他本來以為還要再多花些功夫才能說服油鹽不進又對他有些許敵意的對手——
即使以撒作為對手對於祝余這個人有了自己充分的見解,無論是本性里的錙銖必較,還是多疑於原由,亦或者是單純出於對以撒本人的厭惡,答應,尤其是得不到原因的答應對祝余來說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可祝余偏偏答應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承認我腦子裡的想法確實和你的設想如出一轍——」祝余拖長了語調,他環顧著四周,該死的這裝修這麼華麗的牢房為什麼只有那個煞筆王座一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