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發實彈。
木倉到了以撒手裡,他忽然有種被忽視的憤怒,在此之前他已經試圖和祝余對話很久了,可他對面的祝余卻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比起失敗,以撒更不能容忍被忽視。
子彈只剩8個實彈和7個空彈了。
以撒忽然說:「我想使用透視鏡。」
祝余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了過來,他仿佛被人為地分成了兩個區域,一個像超級計算機一樣處理著那讓他感到費解的閃回的片段畫面,而另一邊切換到了現實,開始分析以撒的一舉一動。
以前的事固然重要,但那都是以前,現在,祝余想贏。
看著以撒使用透視鏡得到結果的樣子,祝余無從得知下一枚子彈到底是空彈還是實彈,但此時此刻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大少爺是唐納德那種沒事就喜歡浪費道具的人嗎?前幾局或許是,但現在看那雙綠色的眼睛,祝余覺得大少爺認真了。
他們本質上都是厭惡輸的人,表演怎麼樣都行,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勝利之上。
賭嗎?
或許會為他人做嫁衣,但祝余覺得這個時候再不做點什麼,伴隨著你一木倉我一木倉的節奏下去,他根本追趕不上血量的差距。
賭吧。
哪有賭狗天天輸不是?
「我使用道具藥劑,目標以撒,開木倉目標變更為以撒。」
如果這一局註定是廝殺之局,祝余能做的就是讓敵人比他流更多的血。
以撒那一向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錯愕,隨機變為憤怒的火種,他怒不可遏地盯著祝余,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眼神里滿是可怕的殺意。
以撒怒極反笑:「這就是你想出來對付我的招數?」
祝余看著他大笑出聲,他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之前以撒在對面是怎麼看自己對著自己開木倉的。
只可惜,以撒這種反應只能說明,他通過透視確定的子彈並不是空彈。
笑死,迴旋鏢真是爽。
「別這麼說,我這頂多就叫原數奉還,畢竟你透視的結果我也不知道呢,不過看你這樣子想必也不是空彈,真是不走運啊以撒。」
以撒被強行操控著對著自己來了一木倉,實彈從太陽穴穿過了他的大腦,而此時此刻,他終於感受到了來自對手操控般的羞辱。
被對面控制的屈辱遠遠勝過一切,以撒終於低下了他那高高在上的頭顱,用那雙祖母綠的眼睛死死盯著祝余。
再也裝不出過去那種輕佻的調笑和玩味的曖昧,他眼裡只有被愚弄的怒火。
祝余看著這一幕內心沒有絲毫波瀾,在出現藥劑這一個道具的時候大少爺就沒想過會被別人用在他身上嗎?
真是有夠搞笑的,可以允許自己作為高高在上的國王隨意操控別人,可輪到自己被操控了反而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
以撒真的很懂雙標。
真是……蠢死了。
國王一旦摔落王座都是這種貨色嗎,祝余不屑地撇了撇嘴,對對面的以撒露出了挑釁的神情。
想殺了我嗎?
「怎麼?你不開心嗎?」
以撒看著對面挑釁他的祝余,露出了一絲殘忍而又血腥的笑容,撕開一直以來覆蓋在那張完美假面的偽裝。
他想,我是想看看你能在我的劇本中勝任什麼角色的,祝余,但我發現,最適合你的角色應該是那個自以為可以刺殺成功最後卻上了斷頭台的刺客。
以撒閉上眼睛,回想起剛剛被操控的感覺,他抿起了嘴唇。
他要在這場比賽,徹底粉碎祝余!
祝余看以撒沒有反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故意說些意義不明的話噁心自己開心地笑了,抓過轉移到他這邊的木倉,然後十分果斷的對自己開木倉。
他有種很強烈的預感,一定是空彈。
果然是空彈。
下一木倉會是實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