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德的聲音響起:「你要使用哪個道具?」
祝余睜開眼:「槍托,現在只有兩枚子彈了,我不確定它們的順序,最保險的就是連開兩髮帶走對面的生命值。」
「這……」
祝余能夠感覺到那邊有些不同意,他笑了一聲開始仔仔細細地說自己的意圖。
「現在的情況使用槍托是最穩定的,因為能夠保證這兩發子彈有其中一把是實彈,當然我現在也可以選擇使用透視,但是透視只能看下一發子彈的情況。」
「你們在接下來的回合中,如果使用槍托,兩發都中的概率能有多少呢?」
「有兩種情況可以把利益最大化。一種是我現在什麼都不用,你們在後面使用這兩個道具相互組合,但透視鏡只能看到下一發子彈,剩下的那一發還是要賭運氣,如果是空彈,假設一下兩發都是空彈,等於拜拜送給對面兩次開木倉機會。」
「如果是一實一虛,無論順序是什麼,你們都要多耗費一個透視鏡確定,那和我現在用的槍托相比我還為你們節省了一個道具。」
「而如果你們兩個人品大爆發兩發實彈,首先你們要保證這兩發實彈的順序沒有落在對面開槍人的手上。」
「我沒有想要威脅你們倆的意思。但是在對面已經用了三個道具對付我的情況下,再藏著掖著也沒有什麼作用,不是嗎?」
「還是你們兩個覺得你們能讓這個道具使用的超乎所值?」
洛蘭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不做回復,祝余知道他這是默認的意思,這個時候二比一其實祝余就已經可以直接使用道具了,但他說了這麼多不是為了給自己挖坑的。
祝余不想再栽在隊友身上一次,所以他作出決定必須得給那兩個蠢貨掰開了揉碎了講,力保不會有節外生枝。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
唐納德也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同意了。
真費勁,祝余想,洛蘭雖然腦子軸又討厭自己,但好歹聽得進去人話,知道智力對決不是自己的強項也不會非要槓他,嘴巴上哼哼也不會給祝余帶來太多的麻煩。
但是唐納德這種,能力不夠說著全都靠你結果關鍵時刻還賊有自己想法冷不丁背刺一下的人才最為可怕。
因為蠢而不自知才是最致命的。
這支組裝隊實在是過於塑料,明面上和祝余有矛盾的洛蘭居然是問題最少的人實在是令人唏噓,祝余甚至都想採訪一下銀到底是怎麼說服唐納德全程苟著不礙事的?
當然,現在說這些也沒用,祝余垂下眼,「我申請使用道具槍托。」
然後抬手向以撒開木倉,一空一實,以撒被子彈的衝擊力往後抵在了椅背上,哪怕可以復活,這種死亡的體驗對於大少爺來說也屬實稀罕。
畢竟他之前的比賽中不要說死了,就連受傷都少,他隔著血望向祝余那雙紅色的眼睛,再一次在心裡默念了一遍祝余的名字。
祝余祝余,好一個祝余。
以撒其實一開始找上祝余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他只是覺得作為第一,與其和一些沒有意思的人對戰還不如看看墊腳石第二究竟是何許人也。
在看到祝余之後,他其實並不覺得對方有什麼資格僅次於他的。
長相麼?以撒見識過許多各式各樣的花美男,祝余雖然長得也很不錯,但稱不上最好看的。
能力?一個先天性缺陷基因病根本不可能擁有「超凡力量」,甚至連進入他世界門檻資格都沒有的平民,不是以撒看不起祝余,但有沒有「超凡力量」的差別實在太過巨大,其中的壁壘不是靠一顆聰明的腦子就能彌補的。
試想一下,一隻螞蟻,哪怕再聰明,在你想要碾死它的時候它還是會死。
但以撒又有種隱秘的期待,雖然他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異想天開,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墊腳石能夠高級一點。
因為墊腳石太過弱小平庸,會讓踩著它的人也顯得無能不是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以撒親自指定了對手並利用權限敲定了這次完全不需要身體對抗和能力,百分百適合祝余的比賽。
別讓他失望啊,第二名。
隨著比賽開始,以撒看得出來祝余的小隊並不和諧,可這和以撒有什麼關係呢?
要知道以撒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仁慈了。
但第一回合多多少少令他有些失望。
原來就這點本事嗎?以撒有些無趣地看向那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猩紅眼睛,這場賭博甚至不能讓他有一絲興奮。
變化是從第二回合開始的,在這一次,那雙猩紅眼睛的深處燃燒了起來,他本意是想看看如果那把木倉開出來實彈,祝余看自己是怎麼殺死自己的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