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第三條!」
「有!第三條就是,我現在就把你打得魂飛魄散,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鍾舸面上一怔,看著對方篤定的語氣,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面前的女人並不是好惹的。
剛才有些得意過頭了,雖然沐歌被陰氣腐蝕的渣都不剩,但這諸可能在密度那麼大的陰氣中生存下來,自然是個有本事的。
於是他態度一轉,又改口道,「當然,你不願意認我為主也沒關係,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我會給予你足夠的尊重。」
「你說完了嗎?說完我就要動手了。」
「諸可,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再與我作對?畢竟我們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憐,都是曾經被強迫為奴的人……」
「你說誰死了?」
當沐歌憑空出現的時候,鍾舸便是心頭一緊。曾經在沐歌識海中的遭遇,讓他頓生惶恐。
「你……你……你沒事?」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么小的保護罩中注入那麼多的陰氣,以那陰氣的密集程度來說,就算他進去都不一定能安然無恙地出來。
諸可無事,可以理解為她有過什麼際遇,可沐歌是個人類,人類怎麼可能在那陣法中的陰氣里生存一宿。
可隨後他便反應過來不對之處。
沐歌是憑空出現的,那她剛才去了哪裡?陣法撤去前,是不可能從中逃脫的,那她躲在哪裡?
思緒萬千,卻捋不出來一個頭緒。
可往往越神秘,便讓人越恐懼。
他開始回想沐歌出現的時機,以及她都聽到了多少?開始盤算自己還有沒有翻供的可能性?
……
「鍾舸,好久不見。」
沐歌之所以能猜到是他,是因為之前那個鬼將身上畏懼的情緒作不得假,一個認為她們和大人物有交情的小小鬼將,怎麼敢私下找人來報復。
但沒見到鍾舸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想,沒有證據便不能決斷。
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答案一目了然。
「你想過背叛我的後果嗎?」
鍾舸強作鎮定道,「鬼帝大人給我看過,他說已經幫我把契約解除了,我和你之間已經再無瓜葛。」
沐歌輕笑出聲。
尋常的契約,是在對方的神識上面增加一個烙印,那種結契若是有強者出手,是可以抹除的。
可她的契約,是山君最開始執行的,是將他們的神魂之源上交給沐歌。
就像鍾舸現在的神魂之源,仍然在沐歌的識海之內,她只要碾碎鍾舸的神魂之源,他立刻就會神魂俱滅。
面前的鐘舸,不知是太傻,還是太天真,竟然相信別人騙他的鬼話。
「你笑什麼?」
「鍾舸,你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沐歌的語氣就像讓他留下臨終遺言,這讓鍾舸更加沒有底氣,但輸人不輸陣,他自認為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躲回鬼域,只要回到鬼域,他便可以無所畏懼。
「說什麼?我們畢竟也算有過交集,這次就算了,我們後會有期吧!」
鍾舸說完後,將頭上的兜帽一扣,然後……
他詫異地打量著四周,看著面前兩個女人嘴角的冷笑,再度嘗試回鬼域。
……
「為什麼!你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走不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空間被鎖了,是誰做的?誰能將空間鎖住?
「是你?」看著沐歌,鍾舸心下惶恐。曾經在這女人識海內被拿捏的記憶,以及她躲過陣法的詭異手段,讓鍾舸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要完!
「沐歌……呃……不對……主人……你聽我解釋……」沒有了後路的他,再也硬氣不起來。
他本能地後退幾步,拉開他和那兩個女人之間的距離。
「我……我是有苦衷的!」他邊說邊點頭,好像要印證自己的話一樣,「真的,我是被逼的!」
原本想直接弄死他的沐歌,突然想聽聽他會說什麼,於是將真言符打入他的體內。
「好了,你說吧!」
「我是被鬼帝的女兒逼的。」
鍾舸話一出口,便反應過來不對勁,這並不是他想說的話,可此時想捂住嘴也已經晚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她搶了慧娘的法器,還讓我殺了慧娘,她說我若是不同意,就讓我在幽冥鬼域混不下去。
我也不想的,我那麼愛慧娘,可是我好不容易混出個人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