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向地上的屍體,「就是這麼個東西,仗著自己能掙兩個錢,每次回來都要打他們,我在這裡住了十一年,他就打了十一年。」
「家暴可以報警,這不是殺人的理由。」
「報警?有用嗎?」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警察不過是教育一下他,讓他不要再打了,但他出車回來還是會動手。」
男人的視線看向男孩,「以前還好,那個混蛋動手的時候,這個女人還知道護著兒子,可現在這該死的女人就知道往她兒子身後躲,任由他兒子被打得遍體鱗傷。」
此言一出,警察愣了,那正在傷心哭泣的女人也停住了抽泣!
「我知道我躲不過,剛才不過是想先回去處理一些事情。」男人看向沙發上的大男孩,眼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我願意為了你殺人,也願意用我以後的人生換取你平穩的生活,小遠,有的話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愛你!」
從頭到尾一直沒有情緒波動的男孩,此時皺緊了眉頭,厭惡地轉開視線,連餘光都不想給面前的人。
男孩的媽媽張口結舌,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你愛的不是我嗎?」
男人不屑地掃了女人一眼,「要不是為了接近他,我會搭理你?」
女人如遭雷擊般,「你一直都在幫我,你對我那麼溫柔,你說過要和我永遠生活在一起,你怎麼可能愛的不是我?」
她如同陷入魔障般,一邊搖頭一邊嘟囔,「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是怕我傷心所以才故意那麼說,對不對?你說在我們兩家中間砸出一道門,既可以幫助我,又可以不讓鄰居閒言碎語,你……」
「我根本不喜歡女人,你的接近只會讓我噁心,我從頭到尾在意的都只有小遠。
但我知道他討厭我,沒關係,我相信過了今天,他的餘生都不會再將我忘記。」
沐歌:……
這男孩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有個家暴的爸,有個軟弱的媽,一直以來以為和他媽搞在一起的男小三,竟然喜歡自己。
真是想想都噁心,這操蛋的人生!
「顧隊,在隔壁的房間找到了帶血的衣服,以及……」剩下的話他是湊到顧隊耳邊說的。
但沐歌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看到了一個房間的照片,全都是這個叫小遠的男孩,還有一些明顯是人穿過的內褲、用過的牙刷、寫過的草紙、吐掉的口香糖……
沐歌:……
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顧隊神色陰冷,「全都帶走。」
「是!」
受害人的屍體完整,死因明確,沐歌很快便出具了驗屍報告。
走出警局想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氣,正好看到站在樹下發呆的男孩。
「錄完口供了?」
男孩點點頭,沒有說話也沒有扭頭看她。
「需要我幫你把這段並不好的記憶消除嗎?」
男孩轉頭看向沐歌,「可以嗎?」
「可以。」
男孩沉默了,好半天后他才開口,「算了,謝謝你。」
「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若是沒有目標,可以報法醫學專業。」
「法醫?」
「對,從勘察命案現場,痕跡檢測, 到屍體解剖,案情討論,再到出具鑑定報告助力案件偵破,每個環節都有法醫的身影。
雖然多數是與死人打交道,但這份職業很光榮。」
「為什麼是我?」
「學這個專業的人需要膽大心細,有很強的心理承受能力,我覺得你的心理素質較強,能夠從容面對很多事情。」
「謝謝。」
「不客氣,我回去啦。」沐歌轉身往回走,雖然明面上她只是提個建議,但在精神力的誘導下,已經在男孩的心裡,種下了為生者權,為死者言的印記。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男孩的心理有些問題。為了避免以後社會上多一個心思縝密的殺人犯,不如試著將他往正途上引,用他的腦子來對付罪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熬到下班,沐歌先去商場買了三台手機,並辦了三張電話卡,才回到家裡。
家中二老已經做好飯菜等著她。
「爺爺奶奶,我回來啦!」
「好!」看到她回來,奶奶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幾分。
吃完飯陪著他們看電視,等他們去睡覺後,沐歌才回自己的房間。
關好房門閃身進入空間,就對上三雙大眼睛。
「主子。」
「主人。」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