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沐歌到底在哪裡?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擾他,在他看來屍體沒有找到,就應該是失蹤,而不是死亡。
現在看到這個蘇沐歌,他隱隱覺得其中有什麼關聯。
轉身回了局裡,他就開始著手調查蘇沐歌。
寧沐歌失蹤後,這個蘇沐歌突然出現,在那條街上開了一家小店。
蘇沐歌的身份信息沒有問題,她是一個偏遠山區邊陲小鎮出來的小姑娘,出生、上學、就醫的履歷,就連她來本市乘坐交通工具的詳細信息也能夠查到。
可是剛才那女人的氣質和風度,哪裡像個高中便輟學的農村女孩。
他相信公安系統查出來的數據,只是心中那隱隱的違和感怎麼都無法壓下。
現在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是她,寧沐歌是寧沐歌,兩個人是不同的個體,但他就是覺得不對,但又看不出具體哪裡不對,這種感覺讓他很煩躁。
「我出去一趟,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韓隊。」
韓楊開車來到沐歌店鋪所在的那條街,將車停好後走到店門前,推開了木門。
「又見面了。」沐歌端坐在沙發上,笑看著這個警察。「韓警官,請坐。」
「沒有打擾到你吧?」
「當然,不過沒關係。」
韓楊坐到沐歌對面,近距離地觀察著她的面部表情,「蘇小姐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韓警官不是已經調查過我了嗎?明人不說暗話,韓警官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就好。」
「好,你認識寧沐歌嗎?」
「這要看韓警官怎麼理解認識這個詞的含義了。」沐歌唇角帶笑,「她的人生我沒有參與過,她死後我知曉了她的事情,這算認識嗎?」
「她死了?」
沐歌點頭。
「蘇小姐為何一口咬定寧沐歌死了?」
「叫我沐歌吧,別小姐、小姐的,聽著彆扭。」
「好,我今天也不是來辦案的,你直接叫我韓楊就好。」
沐歌點頭,指著自己的這個小店,「你知道我的職業是什麼嗎?」
「醫不叩門,道不送卦,你會看病和算命。」
「答對,沒有獎勵。」沐歌輕笑出聲,「既然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那我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這很難理解嗎?」
沐歌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韓楊身上懷疑的情緒,於是主動開口道,「你在懷疑什麼呢?」
韓楊注視著面前的女人,淡定又坦然,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畢竟他所有的懷疑都來自於直覺,那是一種脫離科學的、無法用語言來表述的感覺。
「可以給我一根你的頭髮嗎?」
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要求有些冒昧,也做好了被拒絕或是被謾罵的準備。
「自己拽一根吧。」
聽到沐歌如此痛快的回答,韓楊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
這女人的頭髮又順又滑,他從中挑出一根,將之扯下,還帶著毛囊的頭髮便落到他的手中。
「那我先告辭了。」
「?」沐歌只是笑看著他,沒有說話。
韓楊突然覺得自己跟人要一根頭髮就走的行為有些不妥,改口道,「我算一卦吧,多少錢?」
「二百。」沐歌指著二維碼,示意他掃碼付款。
聽到二百這個錢數,韓楊微愣,然後笑道,「這麼便宜,你得算多少,才能買下這個店鋪。」
「因人而異,看心情而定,有錢的就多收點,沒錢的就少收點,看著不順眼的給多錢都不算,看著順眼的也許不要錢就給算。」
「我有錢的,你可以多收點。」
「嗯,知道你不差錢,就當我看你順眼吧。說吧,你想算什麼?」
韓楊微愣,他沒想真的算命,只是想照顧一下她的生意。
「若是不知道問什麼,那我就隨意說了。」
「好。」
「你月角暗沉低洼,如蒙煙塵。帶你母親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沐歌說完就起身送客。
事關母親的身體,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他此時無端的心慌讓他一刻也等不了。
先風馳電掣地回到局裡,將他親自扯下的頭髮交給手下,囑咐一番過後,又開車回了家。
父母看到他回家很是詫異,這兒子就像是給國家生的一樣,全年無休,天天都在忙,現在工作日的白天,他怎麼就有空回來了。
韓楊二話不說,帶著父母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