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累了，閉眼，不理他。
聽著懷中均勻的呼吸聲，戎擎心尖兒軟得一塌糊塗。
以後，他也是可以光明正大擁抱陛下的人了。
——
「鏗鏗鏗！」
蕭黎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正洗漱呢，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
侍衛進來：「陛下，戎將軍和樓大人打起來了。」
戎擎和樓魘打起來不奇怪，畢竟昨晚女帝寵幸了戎將軍的事情不是秘密。
但兩人敢在女帝的寢殿面前打起來，那才有問題。
蕭黎擦了擦手，不緊不慢的出去。
戎擎和樓魘都拿了兵器，兩人殺得眼都紅了，一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架勢。
楊鈞想要拆架，但這兩人招式太狠，他根本無法靠近，兩次都被掀飛出來。
「陛下。」
楊鈞爬起朝蕭黎過來，這架他是拆不了了，怕是只有陛下下令才能讓他們停下來。
然而蕭黎只是冷漠的看著，見兩人打得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神情冰涼：「銀甲衛！」
楊鈞和所有人同時應聲：「在！」
女帝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殺了他們！」
楊鈞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女帝冷漠的眸子睨他一眼：「聽不懂嗎？」
楊鈞立刻清醒：「臣等遵旨！」
說完拔劍，帶著所有人朝那兩人沖了過去。
楊鈞一人靠近不了，一群人去，效果也差不多，不過是一個接一個的被掀飛。
但銀甲衛想拿下兩個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不是沒有辦法。
「結陣。」
身強體壯的銀甲衛拿著精鐵做成的鐵鏈，對向拋擲，很快結成一張鐵網。合圍、堵截。
而在他們動手之時，女帝早就轉身進殿用膳去了。
宋君湛聽到動靜過來，看了眼激烈的打鬥，皺著眉頭轉身進去。
今日的餐桌只有女帝一人，宋君湛也知道昨夜之事，所以一眼看到女帝那明顯紅潤透著嫵媚風情的容顏，並沒有太大反應。
戎擎和陛下，遲早的事情。
心痛心酸？太痛了，也就麻木了。
「拜見陛下。」
蕭黎抬手免禮，宮人給宋君湛上了餐具，蕭黎沒阻止，但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外面的打鬥很快結束，一身狼狽的楊鈞進來，直接跪下：「啟稟陛下，臣等已經將他們二人治服。」
到了楊鈞這個位置，平日裡幾乎不需要向女帝下跪，拱手彎腰就行。
但現在他跪了，因為他違背了女帝的命令，只是把人抓住，卻沒有當場斬殺。
女帝是下了命令，可楊鈞是不能殺也不敢殺。
女帝跟這兩人關係不同，那不是隨便能殺死的人。
而且楊鈞和戎擎共事多年，也算是有了份兄弟情。
他違背命令必然是要受罰，可總不能真的就這麼殺了兄弟。
此刻進來匯報，他已經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
女帝沒說話，只是慢條斯理的繼續喝湯，直到把湯喝完了，才徐徐起身出去。
大殿門口，兩人都被鐵鏈捆著跪在地上。
戎擎高大的身軀直挺挺的跪著，安靜等待著女帝的審判，而樓魘就算被鐵鏈捆著，卻也克制不住對戎擎的殺意。
便是蕭黎出來了，他的注意力還是在戎擎身上，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得樣子。
聽到腳步聲，戎擎抬頭，銀色的瞳眸里是溫柔和愧疚：「陛下，臣知罪。」
他不該跟樓魘在這裡打架的，雖然是樓魘先動手的，但這不重要，惹了陛下生氣，那就是罪。
蕭黎目光從他身上掠過，轉身走向樓魘。
樓魘終於注意到她了，眼裡的恨意出現扭曲掙扎，表情痛苦。
蕭黎抬手摁住他的頭頂，無人看見，一束金色的光芒被她拔出，攪碎。
蕭黎垂眸睨著不再掙扎的樓魘：「清醒了嗎？」
樓魘低頭，額頭輕輕抵在蕭黎腹部，久久才開口：「奴才錯了，請陛下責罰。」
他嫉妒、憤恨得發狂，失了理智。
可不管任何原因，在帝寢殿前動手，按律當誅。
國家律法、君王天威，不能因為私人情緒而退步。
他愛的人先是帝王，再是女子。
蕭黎有氣，氣金色意識當真敢動手，也氣樓魘輕易被左右了心魂。
可那是世界意識，樓魘只是凡人。
便是她，此刻也做不了什麼，哪兒能怪樓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