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湛充當相的角色統領所有才子,把蕭黎制定的制度精準且強硬的執行下去,這群人早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固有的為官思路,而是官場定向培訓人才。
因材施教,分工明確,將每個人的優點最大化。
這就像一台已經打磨裝備好的大型設備,只等挪到固定的場地開機運轉。
有不足的地方需要磨合更改,但大方向是錯不了的。
當然,她這些人肯定不足以支撐這個國家運轉,那就需要從舊的官員里篩選,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剔除。
蕭黎回身,繼續看著遠方天際。
夜風吹過,帶來了她帶著笑意的調侃:「掌印大人,收斂點兒,你的目光都快在我身上盯出窟窿了。」
皇帝輪流做,貴族也輪流做,哪兒有變革不流血的。
原來的朝堂被世族和一群老頭子把持,早就腐朽、骯髒、黑暗,現在就是去腐陳新,煥發生機的過程。
新的團隊接手公司,裁掉舊公司的高層、底層員工篩選錄用。
蕭黎垂眸看著他:「這不一時沒習慣麼。」
蕭黎都不用擔心能否成功,宋君湛等人都很年輕,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滿懷抱負,還有被世族打壓的怨氣。
而戎擎帶著一半銀甲衛拿著蕭黎的女帝手諭,挨個兒拜訪世家大族。
他還在因為不能去公主府而煩躁,她卻親自走到他面前,成為他真正的主子。
蕭黎給了他們機會,給了他們底氣,成為他們不可撼動的精神支柱。
有這幾樣情緒的支撐,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能創造無限可能。
現在劇情已經稀爛,蕭景鈺、陸衍之、蕭景昭都在她手裡,她把世家朝臣都創個稀巴爛,就算給他們機會,想翻身為帝都難。
從這個位置看,果然是不一樣的景色。
「陛下在看什麼?」
說白了,蕭黎就是把國家當作一個公司,現在她帶著新的團隊入住一個新收購的企業。
痴心妄想的人兒成了自己的主子,每天都能看到,以前只能想想,現在卻成了現實,還有點兒不真實。
該滾的滾,該殺的殺。
一時間,女帝兇殘的名聲甚囂塵上,說她殘暴不仁、暴戾恣睢、暴虐無道。
蕭黎抽回手,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下:「那就夢著吧。」
他是知道公主不輸其他王爺,知道公主有謀略有膽魄,但他也真的沒想過她竟然親自奪走皇位。
樓魘很乾脆的點頭,望著她的眼裡泛著瀲灩妖冶的光芒:「喜歡,這幾日奴才就像做夢一樣。」
楊鈞接手了禁軍,劉副官劉棟和戎擎的大徒弟武獵一起接手了兵馬司,戎擎的另外兩個徒弟張有力、田勝接手巡防營。
許是剛剛親吻到了她,樓魘終於捨得將目光從她身上離開,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很平凡,跟往日沒什麼區別。因為早就制定好了方案,壓根兒不需要蕭黎操心,有宋君湛帶著團隊執行就行了。
文臣那邊不用蕭黎擔心,武將就更不需要了。
因為朝堂還沒有完全整合好,奏摺也沒幾本,以至於所有人都忙得冒火星子,最閒的竟然是蕭黎這個皇帝了。——這幾日夜晚的皇宮都是燈火通明,死得人太多,洗地都洗了三天。銀甲衛守衛在蕭黎周圍,一個個站得筆直,銀甲寒光凜凜,氣勢威武。
此刻被殺上門,他們也就能嘴上罵一罵,真正有反抗之力的,寥寥無幾。
上次她殺了陸承之,又是打雷又是傾盆大雨,這次她都殺入皇宮成女帝了,這都幾天天氣卻出奇的好,一點兒異樣都沒有。
蕭黎聞言勾了勾唇角,涼薄諷刺:「看什麼時候打雷。」
「陛下該自稱為朕。」
但這些世家早就過夠了驕奢淫逸的生活,譬如之前的宣平侯,明明是武將門庭,可宣平侯和他兒子,一個肥頭大耳,一個沉迷酒色,哪個都不像是能提得起刀的。
當然,這手段屬實兇殘血腥了些,怨氣自然是少不了。
接了手諭的,跪地臣服,不接手諭的,殺人抄家。
「嗯。」
她可不覺得是老天爺放過自己了,肯定憋著個大的呢。
一定會很痛,一定會流很多血,但這就是世界的規則。
文臣、武將都不用操心,還有數不清的財產充入國庫。
樓魘微微斂眸,仗著這個角落背著視線,單膝跪地,一手執起她的手掌,低頭吻在她手背。
蕭黎笑了聲:「對這個稱呼這麼執著,喜歡?」
蕭黎站在金鑾殿的門口,看著遠方的燈火。
仇恨、野心、熱血、激情。
他們遇到困難估計都不會來找蕭黎,而是想方設法,拼盡全力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