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被奪了回去,蕭景鈺冷臉慍怒:「說了不准亂動我的東西。」
蕭黎瞥她一眼:「雖然我這個人很懶,但客人都上門了,我總要招待一下。」
牧雲珠心情煩躁,哪怕是蕭景鈺,此刻她也給不了一個好臉色。
那眉眼,那輪廓,那神情,是筆墨都無法描繪的弧度。
驚訝於自己盯著她出神,同時也不免懷疑,這人當真是他們說得那麼壞的公主?看著不像是能多惡毒的樣子,倒是挺俊俏的。
一個隨從忍不住轉頭小聲辯駁一句:「公主,這些都是那店裡最貴最好的,我們那兒進貢的都沒這個好呢。」
她倒是想呢,可根本沒發揮的機會,全程被牽著鼻子走。
說來也是令人不敢相信,一年前還懦弱低調得毫無存在感的一個人,不到一年時間,成為了整個朝中最危險的不可控的存在。
這些盒子牧雲珠不識得,但蕭景鈺可太熟悉了,都是京城裡最出名的店家,那裡面的東西可不便宜,牧雲珠這一堆盒子湊齊了幾家寶行,數量還不少,這得多少錢啊?帶來的銀子夠花嗎?
兩次差點兒死在玄陽手裡,沒人比他更清楚她有多危險詭異。
「你不要去招惹她。」
玄陽是一定要對付的,但在還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一切行為都要繞開她。
吃飯香,動作卻不緊不慢,沒有刻意注意自己動作,但就是有種無法言喻、渾然天成的優雅自在。
「玄陽公主給的,她非要帶我去買東西,說什麼她都不聽,你說她這什麼意思?」
牧雲珠蹙眉:「我沒招惹她。」
然後牧雲珠被帶著出門了,坐在蕭黎那豪華舒服得過分的馬車上,張揚過市。
沒有特別突兀的地方,可就是每一處都恰到好處。
香得讓牧雲珠都不好打擾她吃飯。
牧雲珠懵:「去哪兒?」
帶著易容面具的蕭景鈺路過,本來只是隨意掃一眼,但看清之後連忙停駐腳步。
「誰稀罕啊。」牧雲珠臉上的笑意瞬間一垮,這一看就不是送給她的。
父王說要幫表哥能成為龍盛的皇帝,到時候把她嫁給表哥,兩國永結同好。
蕭黎帶她去了金玉店,店鋪里最好的東西拿出來,隨她挑?不,蕭黎直接整盒打包,讓她回去慢慢挑。
來這一路,她親眼看著蕭景鈺哄了一路,兩人晚上恩愛的聲音讓侍衛們都羞於啟齒,白天卻還假模假樣裝作感情不合,一個永遠清高冷傲,一個舔著臉非要去哄,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
渾渾噩噩的逛了一圈,然後送回驛館門口。
蕭黎吃著,她看著,也就在這時,她慢慢靜下心來開始打量蕭黎的容貌。
「走吧。」
他們是夫妻,恩愛是正常的,可那柳雪茵總是一張死了丈夫的幽怨臉,不是在發脾氣就是高冷不理人,總是一副我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一點兒不如意就拉臉,好像非要所有人都圍著她轉一般。
牧雲珠被趕下馬車,蕭黎靠在窗戶邊,瀟灑一笑:「今天就到這裡了,歡迎雲珠公主下次來做客。」
對付皇帝容易,可玄陽是一個強大的變數。
馬車揚長而去,牧雲珠站在原地氣得半響都沒說出話來,轉頭一看,她帶去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抱著各種珍寶盒子,都快被這些禮盒淹沒了。「誰要她這些破玩意兒?」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溜了一圈,可惡!
回神看見蕭景鈺手裡拿著一個盒子,不由欣喜:「這是給我的?」
蕭黎挽住她手臂,爽朗輕笑:「你難得來一趟,交個朋友,別跟我客氣。」
裡面是一支白玉簪子。
「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自在到像是把旁邊的她當不存在一般。
她的容貌是那種第一眼看著只覺得好看,但不會太驚艷,可你要是盯著看,你會不自覺被吸引,好像哪兒都好看。
蕭景鈺哪兒能知道蕭黎什麼意思,那人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後來珠寶行、玉器行、古董店,如法炮製。
但她又不像那些武將女兒那般英姿颯爽,而是英氣中透著貴氣。
牧雲珠回頭瞪他一眼,大步走進驛館。
牧雲珠連忙拒絕:「我不需要你送我東西。」
蕭黎在自己府上從來不喜歡穿得太累贅,所有頭髮扎一個高馬尾,用一個漂亮的發冠一束就行,身上日常也是窄袖錦衣,腰封一束,很是利落的打扮。
牧雲珠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蕭黎放下筷子喝湯,她才猛然回神。
她自己容貌出眾,加上身份尊貴,向來眼高於頂瞧不上旁人,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玄陽公主長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