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都沒親自去見岑岸,她知道岑岸一定不樂意,但她有他無法拒絕的籌碼。
陳娉婷那麼年輕都死了,太后怕是更扛不住啊。
真是太壞了!不過想到前段時間太后想要殺公主的傳聞,呃.好吧,太后也不是什麼好人。
皇帝猛然抬頭。
而且這種草龍盛國幾乎沒有記載。
岑岸:「太后病了多日,身體虛弱,草民開了安神的藥在其中,她只要睡一覺醒來再用藥,必然就會緩和不少。」
可還有別的奴才對公主有用,也許還有別人合她心意.他原來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當天晚上,陳娉婷的死訊傳了出來,據說是沒有好好治療,因風寒加重而亡。
現在太后都要死了,死馬當活馬醫,皇帝自然答應:「朕絕不為難。」
這麼一想,或許她也不是那麼無情。
皇后侍候在病床前,人看著都憔悴了一圈。
皇帝現在只想救太后,敬與不敬都是後話,點頭:「朕答應。」
蕭黎:「第二個請求,奇病用奇藥,陛下先恕不敬之罪。」
皇帝才對太醫們發了一通怒火,臉色很是難看。
也不知道公主怎麼找到那麼稀奇不起眼的草藥,而且下到太后的藥還沒被人察覺出來。
陳家幾人進宮守著,一個個像是鵪鶉一樣縮在一邊,不敢吭聲。
別人不懂,岑岸懂了。蕭黎說的是一個藥的名字,曾經她問過他行走天下四處採藥,可會采些毒草什麼的,那時她就對毒藥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岑岸板著一張臉,重新抬手擬方子。
平日裡也許不著調,可懂得感恩、孝順,不愧是他的妹妹。
蕭黎再不情願,但還是收拾收拾入宮去。
蕭黎:「他是神醫傳人,並非是神醫,所以只能盡力一試,成與不成,陛下不能為難他。」
「快,按方抓藥!」
罷了,不關他的事,不能瞎摻合。蕭黎讓人拿來紙筆,等皇帝親筆寫下承諾,這才讓人去把岑岸請來。
她說的就是一種產於遙遠他國的毒草。
他被迫入宮給太后看病,最開始他也糊塗,這就是個落水風寒、邪氣入體的症狀,怎麼救治了五六天還越來越厲害呢?太醫這麼沒用?
不是什麼劇毒,就是吃了會讓人嘔吐,還會減緩藥效。
藥方寫好,岑岸遞上:「陛下,此乃家師留下的方子,對應太后的症狀,草民做了些許調整,應該有效。」
皇帝一看,這妹妹明知道被太后討厭還是因為恩情救她,多好的孩子啊。
眼看著這事兒要砸他手裡了,他緊張的看向蕭黎,這要是搞不定,壞公主能不能幫他兜底啊?在他看過去的時候,蕭黎也看著他,滿是趣味的眼神,唇瓣翕合,無聲的說了一句什麼。
他細細看了藥案,又仔細看了看太后的病症,一時間他也沒辦法。
眾人大讚岑岸,說他不愧是神醫傳人。
太后死裡逃生,知道是蕭黎找人救她,此刻心中五味雜陳。
嚇得一群人以為太后歸西了,結果試探之下,只是睡著了。
陳娉婷死了,他們都不敢提過去看一看。
太后和皇帝都想把岑岸留在宮裡,不等岑岸拒絕,蕭黎攔在了他面前:「我請岑大夫來之前有言在先,全力護他周全,之後重金酬謝,絕不勉強他做不願意的事情。」
岑岸:「.」所以說,他最討厭這個邪惡的公主了。
總之,太后看著好了,後續的事情交給太醫也沒問題了。
蕭黎先進去看了一眼,短短几日,太后被折磨得塊沒了人樣,快速瘦了一大圈,面色慘白,唇白如紙,一群太醫圍著施針,但她卻連眼睛都睜不開,看著真是命若遊絲,仿佛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
不到一個時辰,藥熬好了,一碗藥下去,沒過多久,太后就沒動靜了。
轉身之時對皇帝抿唇笑了笑,然後帶著還在發呆的岑岸離開。
蕭黎走到皇帝面前:「皇兄可還記得神醫傳人岑岸?」
太后將死的消息甚囂塵上,皇帝甚至都讓禮部做準備了。
蕭黎:「我已經讓人找到他了,他說可以來看一看,但有兩個請求。」
說著行禮:「玄陽知道太后不喜,就不在這裡打擾您養病了,祝您早日康復、長命百歲。」
皇帝激動無比,連忙道:「什麼請求,快說!」
太醫們這兩天一個個都說學術不精,皇帝總算聽到一句好聽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