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清默了一下,點頭:「大部分都認識。」
蕭黎拿過那朵牡丹問王婉清:「這金牡丹任我處置,對嗎?」
這獨一無二的金牡丹一拿出去,必然是最引人矚目的。
可這個行為要是再配合王世麒的行為,到時候一扭曲,怕是會讓人以為她看上了王世麒,這金牡丹估計得成定情信物。
王婉清:「.」公主這話,還真不好接。
最後以得到花最多的詩為魁首,作詩者可以得到王家準備的彩頭。
蕭黎收回目光掃了他一眼:「你怎麼上來了?」
蕭黎對底下的人反而不關注了,上下打量著王婉清,若有所思。
旁邊的丫鬟端著托盤,裡面赫然是一支金牡丹,下面掛了刻著『玄陽』兩個字的木牌。
真誠的誇獎往往在不經意間展現出來才更動人心弦。
蕭黎:「大一天也是大,乖乖聽訓。」
她對詩詞一道不擅長,只是記憶力好些,其實她自己都沒覺得自己有多厲害,耳濡目染的,也覺得自己似乎只適合以後做個當家夫人。
王婉清被她看得不自在,立刻打住話頭:「可是我說錯什麼了?」
此刻她心裡怦怦直跳,因為眼前的公主那真誠的感嘆。
柳雪茵?感覺不像是。
王婉清嚇得臉都白了,立刻擺手:「自然不是,太學所有師長,各位世家貴女,還有各家府上往來,家中親戚,還有府上小廝,我都知道。」
她是真的欣賞她,認可她的能力,覺得她不輸男兒,只是時不待她。
此刻兩人的目光同時被一人吸引,正是大出風頭的王三公子。
蕭黎把金牡丹晃了晃:「跟金子一樣真。」
貧完嘴,兩人一起並肩往下看。
在場所有女子手上會有一朵寫上名牌的花,等下若是覺得誰寫的詩最好,就可以把花送出去。
王婉清道:「這些世家公子都在太學院就讀,誰有幾斤幾兩彼此都清楚,若沒那真本事的,絕對不敢出來獻醜。」
彩頭價值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證明自己真才實學的機會。
蕭景奕抿了抿唇,眸子微閃:「我不會作詩,但我曾聽過一首詩,此刻最配皇姐。」
那他們還真是估錯了。
蕭黎:「你只了解男子?」
蕭黎掃了眼底下那群人:「這些世家公子你都認識?」
「公主。」王婉清走過來,乖乖的站到蕭黎旁邊:「他們把詩詞送上來了,公主可要品鑑一番?」
怕蕭黎覺得自己怠慢了,王婉清主動詢問:「公主可有看好誰?」
蕭景奕走上來,一眼就看到了那紫色的衣袂,只需半個背影,他就知道是蕭黎。
「巧了。」蕭黎笑著抬手,手中的箭正中貫耳壺:「我大部分都不認識。」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蕭景奕愣了一下:「皇姐你認真的?」一看就是別有心機的安排。
蕭黎失笑,這馬屁拍得,到位!抬手一拋:「賞你了。」
此刻她不知道王家到底想做什麼,但她很篤定,只要她敢給王世麒,後面絕對有坑。
玄陽公主卻沒說她以後一定是個好妻子好夫人,而是直接肯定她擅長觀察和整理信息的能力,肯定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成親以後做了誰的妻子、哪家的主母之後才優秀。
蕭黎搖搖頭,問:「你怎麼對這些人如此了解?」
一時間想不起是誰,不過只要不是柳雪茵,好像也就沒那麼重要。「皇姐,你在這兒做什麼?」
她看的可不是樓下那群男子,而是那個一閃而過的丫鬟。
蕭景奕趕緊接住那朵金牡丹,同時掌心緊緊攥住那塊名牌。
蕭景奕:「皇姐覺得這王世麒如何?」
可惜,男權制度下,女子想入朝為官幾乎不可能,就算是王家,怕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讓自家姑娘入朝為官。
蕭景奕笑了:「我就知道皇姐看不上他。」
底下做出什麼詩,誰又認輸喝酒了,她通通都不在乎了。
王婉清現在思緒有些亂,心跳失衡,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茫然的狀態,等她好不容易回神,咦,公主呢?那麼大個公主呢!?轉角處,蕭黎靠在柱子上目光往下探去。
聽著還挺得意。
蕭景奕閉嘴,不嘻嘻。
王婉清點頭:「自然,但憑公主處置。」
她的一切聰明本事似乎都需要靠以後嫁一個男人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