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密封的油蠟,裡面有兩張信紙,有一張肉眼可見是一幅畫。
上次被蕭黎說丑,陸衍之這次特意換了一個銀質的雕花面具,花紋鏤空,剛好遮蓋住傷口,清冷不失華貴,看起來不醜,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神秘俊美。
陸衍之.他又來了。
她氣憤的把信折了丟掉一邊去,莫名的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又莫名的撿了回來。
那人做事還很警惕,信封上什麼都沒寫。
警惕的看了眼周圍,確定沒人注意到,這才急匆匆回房,關上門窗點了燈火準備看信。
江玉兒總覺得他這笑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懂什麼。
以至於不經意間撩撥一個姑娘的心,而她對此一無所知。——陸家不愧是第一大世家,眾多家族聯合討伐,還有王家這樣大族下場,最終也沒能把他如何。
這是他親自繪製了花紋,讓工匠連夜趕工打造出來的。
這畫沒有一點兒畫工,一個圓和五根棍子組成的大概就是人了,畫不忍直視,但內容卻一目了然。
她趕緊展開信。
而且她翻來覆去也沒找到他的聯繫方式,怎麼提供幫助?他又如何知道她需要幫助?「一定是騙子!」
親愛的、可愛、喜歡在她看來是女生間表達親近和喜歡的詞語,卻想不到這直白的話對一個純古代人來說又多大的衝擊力。
江玉兒震驚的看完,怎麼會有人覺得她又壞又惡毒還可愛?
當然,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下屬,他學會了將工作分配給可靠的人。
戎擎接了,不到一個時辰,信經過辰王府一個去辰王府做活的泥瓦匠之手送到了江玉兒手裡。
這人是什麼變態嗎?
「江姑娘,有個公子托我捎一封信給你。」
她震驚、難以置信,把信捏緊又展開,看了一遍又一遍。
蕭黎只是心血來潮寫了那封信,因為覺得江玉兒壞得可愛,所以不自覺按照原世界的語調寫的。
蕭黎心血來潮,花錢請了最出名的戲班子,請全府上下的人看戲。
此刻那男扮女裝的戲子正唱著一曲肝腸寸斷的離人淚。
「那男旦一直看著公主,那深情的樣子,好像公主是那個負心人似的。」
「你可別亂說,人家唱戲就這樣的。」
「哎呀,我這不是有感而發嘛,你是沒看見,這男旦一見到公主就被迷得走不動道,唱戲之前還不停的往公主面前湊,公主還捏著他下巴端詳,那乖得喲,像是公主養的小寵似的.」
第68章 再也不是心如止水
公主府的人都明白公主是有駙馬的,可他們更明白公主和駙馬感情不好,而現在還是公主對駙馬不屑一顧,甚至都算得上是半囚禁狀態了,因此說話也不會顧忌,只要不是說公主壞話都可以。
陸衍之聽得心口的怒火和臉上的傷口一樣火辣辣的,他才是公主的夫君,這些下人簡直當他不存在一樣。
「公主。」
「公主~~~~~」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冷淡壓抑著怒火,一個百轉千回,幽幽怨怨里暗含勾引。
陸衍之看過去,這才發現那男旦已經唱完了,頂著一張畫得嫵媚妖嬈得臉來到公主面前,眉目含情,滿滿的都是勾引,對旁邊這個駙馬也是視若無睹。
而蕭黎似乎很吃他這一套,眉眼都是愉悅的淺笑,伸手拿了幾片金葉子遞過去:「唱得好,賞你。」
男旦歡喜的接過金葉子,如獲至寶般仔細的放在心口,然後小心翼翼含著期盼的看著她:「下一場戲不用奴家上場,奴家可以站在公主身側嗎?」
知子莫若母。
陸衍之只是看著她,不說話,陸夫人嚇壞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那個公主又折磨你了?」
「娘,公主要是真的與那戲子有了什麼,我亦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陸衍之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人,對紅月道:「我要見公主,煩請紅月姑娘通報一聲。」
陸衍之艱澀的開口:「娘,是你讓那個戲子接近公主的?」
現在的公主總是這般喜怒行於色,好懂,卻不聽勸告。
他知道公主這是沒看到陸家遭殃心情不好給他甩臉子呢。
「好啊。」蕭黎毫不猶豫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陸衍之想說的話。
紅月抱著毯子,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公主入宮去了。」
陸衍之閉眼,有些事情不需要承認,就她剛剛的反應,真相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