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美人,看著就令人心醉。
一刻鐘之後,岑岸收了針,蕭黎也緩緩掙開了眼,那雙冷漠的眸子此刻氳滿了霧氣,眼角還有一滴淚懸掛,欲落不落。
「杖斃。」室內三人皆被驚了一下,但這一刻沒人開口求情。
陸書冷著臉進來:「錢嬤嬤被杖斃了。」
「公主若是信得過在下,以前的藥就不要吃了,用這個方子就好。」
聽到錢慧還在那裡吵吵,氣得她一盆水就給她潑過去了。
「啊好痛,啊公主公主饒命啊.」此刻她終於覺得錯了,也後悔了,可一切都晚了。
說來也是奇怪,公主身上沒外傷,但那屋子裡滿是血腥味。
紅月和藍月照做。
岑岸烤了針:「你這傷口太深,必須縫合。」
錢慧其實也在屋內,但藍月和紅月防著她,讓她不能靠近床榻,只能在門口的位置站著。
陸書想到自己路過看到錢嬤嬤被拖走的那一幕就不寒而慄,那腰上骨頭都被打斷了,血流了一地。
「把錢慧拉出去。」
哪怕不知道真相岑岸也明白這是那公主在懲罰人呢。
錢慧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公主怎麼能殺我,我對公主忠心耿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主啊。」
這肉都翻出來了,他卻不吭一聲,沒看出來這也是一個狠人。
楊鈞:「屬下遵命。」
蕭黎目光空洞的看著床頂帳幔,手指動了動,平靜的下達命令。
幾針下去,蕭黎明顯沒抖得那麼厲害了,他徒手摁在蕭黎頭上,用力摁壓幾個穴位,猝不及防之下,蕭黎痛得慘叫出聲。
岑岸不愧是神醫傳人,還是有點兒本事的。
聞言,陸衍之沒在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楊鈞,你幹什麼?你給我放開。」
「我要見公主,我要見公主!」錢慧歇斯底里的叫著。
終於,她想起了什麼。
不用岑岸回答,楊鈞直接把他拽了進去。
見楊鈞出來,她正想往裡湊過去,卻突然被楊鈞一把扯住。
蕭黎聽著他嗡嗡的說著,實際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前幾日還盛氣凌人的玄陽公主,此刻一身濕透、面色痛苦,可憐脆弱極了。
錢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聲嚷嚷著,直到楊鈞吩咐人把她摁住。
這兩人今晚鬧得有點兒狠啊。
不過她此刻藥性還沒完全解,嗓子也被血糊得沙啞,便是慘叫聽著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曖昧勾人意味。
「公主,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能這麼對我。」
等到大夫來的時候,蕭黎已經徹底失去意識了。
「哎喲,你輕點兒,你想摔死我啊。」
說話間他刷刷寫下一份方子遞給藍月。
出去的人轉了一圈,最後把半路遇到的岑岸請來了。
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的,顯然是受刺激了啊。
一醒來就動刑,可見有多憤怒。
岑岸被抓去給陸衍之看傷,剛剛才把周圍的血給擦乾淨,突然就聽得外面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被找來時侍衛已經告知情況,岑岸帶來了需要用的藥,先拿出兩顆讓侍女給丫鬟服下,一邊快速展開自己的銀針包。
饒是醫者眼裡無男女之分的岑岸也差點兒分了神。
時隔多日,岑岸終於還是給蕭黎看病了,他屬實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岑岸:「已經沒有大礙,藥效泄了,接下來只需要好好修養就行。」
而陸衍之傷得這麼重卻還站在那門口守著。
「我是太后宮裡的人,你們沒權力打殺我。」
「你們把公主放平,手腳和脖子露出來,她現在需要施針瀉熱,否則會傷及臟腑。」
岑岸不敢多看:「在下將這藥效從穴位散出,公主已經無礙,只需要好好休息就是,不過這雖然是助興之藥,可是藥三分毒,總是傷身,尤其公主身子本就虛弱,怕是得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杖斃?
藥性還未完全消失,不過她能感覺到身體裡的燥熱在褪去,理智一點點回籠。
公主要杖斃她?
藍月讓人打來了涼水,擰了帕子給蕭黎擦拭,看到蕭黎身體不斷的在顫抖,可把她心疼得不行。
「唉唉唉你拉我做什麼?放開我!」
陸書站在一旁勸說,急得跳腳,看到岑岸之後連忙招呼:「岑大夫,快給我家公子看看,他傷得很厲害。」
不是懲罰,而是直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