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蕭府門前時,崔家的一位郎君與一位女郎便迎了上來,目光中透露著急切,由那個女郎率先施禮道:「我是崔氏大房的崔二娘崔茵,這位是我兄長崔承軒,我們是代我母親來的,請求嘉和縣主救一救我們的母親。」
「你們的母親便是崔大夫人?」
慕容桓想起了那日在牡丹花宴上所見到的那個崔大夫人,慈眉善目,氣度雍容,但眸中含著幾許疲憊,在聽聞她能治怪病時,那位崔大夫人拉著她似乎有話說,被當時人多又紛亂的情形給打斷了。
這位叫崔承軒的郎君不禁多看了慕容桓一眼,上前道:「正是崔氏大房的主母崔大夫人,也便是我們的母親,我母親被噩夢纏身很久了,從前我們只當是夢魘而已,過不了多久就好了,可後來她的夢魘越來越嚴重,就連白日裡也會說一些奇怪的夢話,說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人,嚇得我崔家許多人都不敢再與我母親靠近。
再後來,我們也請了一些法師來驅鬼,有時她能好一些,但現在就連法師也沒辦法了,她甚至還會無緣無故的哭起來,精神也變得越來越憔悴……」
崔承軒說到這裡,阿姝不禁打斷:「阿桓,這症狀不是與那位謝夫人很相似嗎?」
崔承軒與崔茵更是一喜,那日在牡丹花宴上,他們二人也在,也有親耳聽到那位謝夫人說,自己的病就是慕容桓這位小娘子治好的。
「還請嘉和縣主救我母親一命!」
二人抬手誠懇的施禮道。
慕容桓看向了蕭慕宸,蕭慕宸點頭:「我陪你一起去吧!」
崔茵的目光轉投到了蕭慕宸身上,目露柔和感激之光,欠身施禮道了聲謝,便與崔承軒一同上了馬車。
慕容桓與蕭慕宸也上了一輛標記蕭氏徽記的馬車,二人一同來到了思恭坊的崔氏府宅門前。
崔氏五房子弟並非全居住在這思恭坊,大部分崔氏族人還是居住在長安,還有許多崔氏子孫在祖地安平。
思恭坊里所居住的便是在朝中領有官職的崔氏大房與平安房子弟,也是永淳元年間與天皇天后一同移駕東都洛陽而來的。
崔氏的宅院自然也修得甚廣,五六進深的宅院便是大房的宅子,裡面亭台樓閣、假山水榭四處可見。
慕容桓與蕭慕宸入府之後,首先便見了崔氏的家主崔玄暐,這是一個氣度高華很有儒雅之氣的中年男人。
博陵崔氏起源於姜姓,號稱是姜太公姜子牙之後裔,自漢朝時起便躋身名門,世有美才,兼以沉淪典籍,隨為儒家文林,南北朝之時便上升為一流名門,到了現在的大唐武周時期,在朝為官史冊留名者亦是數不勝數,千年世家底蘊確實不容小覷,所以崔湜能如此驕狂的自比王謝確實也不足為奇了。
不過,身為崔氏大房家主的崔玄暐並無如此驕狂之態,反而對慕容桓與蕭慕宸十分的謙遜客氣。品過茶後,二人在崔承軒與崔茵的帶領下才來到了崔家大夫人的院落。
還未進宅院,首先便聽到了一曲琴聲的傳來。
這琴聲很是悠揚,大有高山流水一般的優雅祥和之意,又有些許纏綿悱惻的悽愴之感,仿若令人置身於山水為背影的清幽仙境之中,又讓人內心裡生出無盡又濃烈的眷戀情緒。
就連擅琴道的蕭慕宸也不禁嘆了句:「這琴曲奏得不錯?是誰在此彈琴?」
一名打扮頗為靚麗的使女走了出來,先是看了崔承軒與崔茵各一眼,便向蕭慕宸與慕容桓施禮回道:「是一位盲眼琴師,是五房四娘子請來的,說是他的琴聲有鎮定人心神的功效,家主便請了來試一試,目前來看,大夫人確實安靜了許多。」
「五房四娘子,可是崔穎?」慕容桓問。
崔茵答道:「正是四妹崔穎。」
慕容桓點了點頭,二人這才邁進宅院,就見一個身著一襲白衣的少年正坐在亭中撫琴,似乎傾進了所有的注意力與感情,他整個人與周邊的景致都融入了進去,形成一幅水墨畫一般的畫卷。
慕容桓忍不住朝這少年走近,就見少年大約十六七歲,皮膚蒼白,五官俊秀,看上去很像一位優雅的貴族王子,可一雙眼睛卻是無神,如毫無光彩的漆黑夜空一般,又似滿含憂鬱愁緒,讓人一見之下竟生惻隱悲愴之感。
「你叫什麼名字?彈的琴曲叫什麼?」
少年停止了琴聲,站起身來,客氣道:「我姓張,大家都叫我張生,這首曲子叫《鳳求凰》」
「張生?」慕容桓有些詫異,「鳳求凰?是司馬相如求娶卓文君的一曲鳳求凰?」
「正是。」
「可我聽著不像是司馬相如的那一曲鳳求凰,你的琴技不錯,可是琴譜好似錯了。」蕭慕宸走過來接道。
「小子不過是蒲州一樂坊的琴師,自小酷愛琴道,但卻苦於家貧,未習得真髓,在郎君面前獻醜了。」
蕭慕宸沉吟了一刻,多觀察了這少年一會兒,答道:「原來是自學琴道,能有如此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緊接著,慕容桓便與崔茵一同進了崔大夫人的房間,但見崔大夫人神情空洞,坐在榻邊似在沉思著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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