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閣領,我已經將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就看在我郭某一心為大周為聖人辦事的份上放我一馬,放我一馬,好嗎?
更何況不管是內衛府還是御史台、監察院,咱們都是在為聖人辦事的人,誰手裡沒有幾條人命,又沒貪幾個錢呢,只要是對聖人忠心不就行了嗎?
大閣領,你說是嗎?」
蕭慕宸點頭,冷笑了一聲道:「你說的也對,不過,聖人是喜歡用你們這些沒有任何底線的快刀來清除異己,但郭御史是否明白,為何還會有內衛府,有我的存在?」
郭弘霸愕然,想等他一個解釋,但蕭慕宸似乎已不想再說下去,而是令玄羽將一張白紙以及筆墨紙硯擺到了郭弘霸的面前:「將你做過的一切惡事都寫下來!依照大周律,你若承認你的所有罪行,毫無隱瞞,便可免除死罪,重罪輕罰!」
「你讓我寫認罪書?」
「不錯!不管是殺謝家滿門,還是參與刺殺蘇鳴鶴夫婦二人,還有你貪污受賄,殺人劫財的所有罪行,不可有一分一毫的遺漏!否則……你曾經是怎麼對付那些被你誣陷下獄的官員的,我就怎麼來對付你,哦對了,聽說過請君入甕這個故事嗎?」
怎麼沒聽說過,那周興不就是死在了自己的瓮里嗎?
都道是他惡貫滿盈、做惡多端,所以連佛祖都顯靈了,要他自己入瓮贖罪,甚至還有人說,他是半夜被自己所殺的厲鬼附了身,不僅纏了自己的脖子,還把自己給烤死了。
總之,周興之死成了一個令洛陽百姓津津樂道卻無法解釋的一個謎。
而且自從周興死後,他的惡夢似乎也逐漸多了起來。
寫了這認罪書,他是否就能擺脫那些惡夢了?
「好,我寫,我馬上寫!」
……
待郭弘霸寫完認罪書後,玄羽便將其寫了滿滿一張的硬紙送到了蕭慕宸面前。
蕭慕宸一邊看,玄羽一邊感慨:「真夠無恥的,幹了這麼多壞事,挨千萬都不為過!郎君,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辦?」
他問完,發現蕭慕宸的目光落在紙上的末尾處後便怔住了,面具後的一雙鳳眸竟然還有些許震驚哀痛。
「怎麼了,郎君?」
「沒什麼!」將認罪書收起來後,蕭慕宸感慨道,「我只是沒想到蘇鳴鶴之死竟然還是魏王的手筆,武承嗣曾經多次向聖人提及裴居道舊案,就是懷疑還有先太子遺黨存在,聖人也在催促我調查這一樁舊案,應是魏王在聖人耳邊說了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河東裴氏不管是裴居道還是裴炎,都是支持李唐皇室的,聖人對其黨羽頗為忌憚。」
「郎君的意思是說,即便知道這是魏王的手筆,也無法為蘇鳴鶴之死討個說法,那小女郎也報不了這個仇?此事恐怕也是得到了聖人的默許!」
蕭慕宸點頭:「你知道當初為何聖人會如此忌憚章懷太子李賢麼?不僅是因為李賢的才德得到了眾多世家的支持,而且還因為他所註解的《後漢書》,整個東漢一朝,最顯著的特徵便是太后臨朝以及外戚擅權。
也許李賢並無他意,但讓有心人在此事上作文章,離間他與聖人之間的母子之情,僅僅一本《後漢書》,便能成為他的催命符。
而據我所知,蘇鳴鶴曾經作為章懷太子的座上賓,很有可能也參與過註解後漢書,魏王只需要在此事上大作文章,也許蘇家滿門都會跟著一起遭殃。」
說到這裡,蕭慕宸又沉吟了一刻,叮囑道:「這份認罪書,先藏起來吧,暫且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讓他再寫一份,先不要將蘇鳴鶴的事情說出來,只揭露他貪髒枉法以及養門客、殺人之事,我們另作他用!」
玄羽點頭道好,又問:「那這個郭弘霸,到底殺還是不殺?」
蕭慕宸思忖了片刻:「先不殺,得讓他的死,對我們有點價值!」
「哦,那怎樣做,才能讓他的死對我們有價值?」
玄羽這一問,蕭慕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郎君,你別這麼瞪我,我這人腦子比較笨,沒你想得多,你再稍加點撥一下,我也許就能想到了!」
蕭慕宸站起身來道:「我記得每年的四月十五日,太平公主會在正平坊中設牡丹宴,邀請京中的名門士子或是有才學的寒門之士來參加,便是自恃有才的小娘子們也能去參加這場宴會,到時候全洛陽城裡有名的世家貴女、青年才俊,甚至是國子監學子都會出現在這場宴會上。」
「是有這回事,而且後日便是四月十五日了!然後呢?」玄羽還是沒明白,這事與郭弘霸有什麼關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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