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枚也一屁股坐在喬晏身邊,「哥,你啥時候開學?」
「還有半個月。」喬晏說, 一想到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喬晏既擔心又期待,同齡人都大學畢業了,他才剛剛入學。
因為村裡的氛圍實在太好,霍至鳴拍了不少視頻和照片,想著以後有機會來這裡取景,就找陳女士要了村長的聯繫方式。
殺青宴辦得格外簡單,隔壁買的雞,地上現摘的菜,霍導親自下廚,等到一行人都回到海城之後,霍至鳴才把殺青照片發出去。
喬晏回到家裡,心有餘悸的喬清河連夜從公司回來,確認他從頭到腳沒受一點傷,只是曬黑了一點點後才鬆了口氣,說:「梁文安和江子琛都被抓了,我聽說了一些內部消息,估計會判挺長時間。名揚傳媒現在是語宸他爸管,你不用擔心,這種商界的鬥爭不會再牽扯到你了。」
「您怎麼知道…」
「孩子,你就乖乖上你的學、拍你的戲,別的事情都不用擔心了,放心。」
喬晏覺得奇怪,但喬清河並沒有多解釋,就匆匆轉移話題,問起他在劇組的兩個月。
等離開喬晏住的地方時,喬清河才徹底鬆了口氣,想起不久前發生的那一系列事。
在確保喬晏沒事之後的第二天,梁文安和江子琛就被海城的警方帶走調查,認識的律師告訴喬清河,應該會判得很重。
就在他優哉游哉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喬晏時,錢銳專程跑來告訴他:「江熠明主動從江氏集團辭職了。」
「!?」喬清河差點把手裡的杯子砸了,「江熠明?辭職?」
他成年就開始挑江氏的大梁,還在上學的時候就一人單挑江氏集團里的那些老頑固,原本父輩還算是五五開,他上任不到半年,直接把大權捏在手裡,一捏就是這麼多年,連江老太太都拿他沒辦法,想盡手段逼他都無濟於事。
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進局子,他卻主動辭職了?
「是的,公司的股權雖然還在,但是…所有簽過的所有項目全部毀約,光是違約金就是一筆巨款,江氏能不能挺過來…很懸,再加上現在輿論問題,江氏受到很嚴重的影響,估計撐不了太久了。」
江熠明是完美的豪門掌權人,是宛如龍潭虎穴的江家的唯一倖存者,被畸形的教養方式逼得又瘋又狠,面對利益更是寸步不讓,居然會主動放棄自己親手打下來的江山,選擇辭職?
「喬總,」錢銳的語氣都有點顫抖,「這可是縱海東山再起的好機會啊。」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當天,江熠明來到了喬清河的新公司。
向來目中無人的江熠明在喬清河面前站得筆直,就像是來面試的一樣,將手中的文件袋放在喬清河的辦公桌上後又退了回去,難得有禮貌地說:「這是江氏現在手上的所有項目書,以及無償轉讓協議,請您過目。」
喬清河遲疑地打開文件袋,裡面是錢銳說的江熠明毀約的那些項目,無償轉讓協議上面已經簽了字,違約金全部都由江熠明承擔,後續收益他一分也不要。
「江氏撐不了太久,是收購的好時機,這是財產評估報告,以現在的價值,您只需要花不到一成的錢就能收購江氏。」
喬清河將協議書扔到一旁,看向面前的江熠明,「你到底想幹什麼?」
協議書也好,收購也罷,對公司員工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可對江熠明而言簡直是百害而無一利,和直接把公司拱手讓人沒有絲毫區別,喬清河實在是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
「除了錢,我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但這些錢相比於我曾經對喬晏造成的那些傷害而言,不值一提,我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彌補。」
喬清河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忽然覺得他很可悲。
「江子琛那一派的股東我都已經清理好了,現在的江氏很乾淨,您不用擔心。現在股份最多的是我的助理楊遠,他很可靠,如果您需要的話,隨時可以聯繫他。」
「那你呢?」喬清河問道,「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江熠明難得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看向面前從未放在眼裡過的長輩,輕聲道:「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我生下來就是為了爭奪家產的,從小到大,除了這些事之外什麼都不會做,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什麼,沒有愛好,沒有理想,挺沒意思的。」
到底是小輩,喬清河聽到他這番話,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親生弟弟,心底多少有些不忍,但喬清河又什麼都沒說,只是嘆了口氣。
「這些事情,希望您不要讓喬晏知道。」江熠明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他會不高興。」
「我會看著辦的,」喬清河收好那些文件,「但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再去打擾晏晏了。」
「您放心。」
江熠明賣掉了名下所有的豪車和房產,只剩下遠山別墅的那一套,給唯一留著的管家打了一筆錢之後,別墅里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帶著電腦來到地下室,用投影放喬晏演過的所有電影、能找的的一切花絮,翻來覆去地看。
即便是在演戲,也能看出喬晏的狀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