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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熠明表情一僵。

兩年前,喬晏雙眼通紅地說江熠明並不愛他的樣子,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江熠明腦海中,和眼前格外平靜的青年疊在一起,就像是一根又長又尖的刺,直直戳進了心臟。

江熠明向來漠視感情,此刻強烈的對比卻衝擊著他的神經。

他無法回答喬晏的這個問題,但意識到眼前問出這個問題的青年,其實早就已經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等他回應,喬晏就笑了,繼續說道:「錢、權力、甚至感情,我現在都不需要了。你還能給我什麼呢?」

喬晏不愛他了。

這句話猶如驚雷劈入江熠明的腦海,隨之而來的是他一直忽視的真相。

那雙總是含著水汽與星點的眼睛,所有忍耐與順從,屈服與妥協,從來都不是因為喬晏軟弱——而是因為愛。

但現在不愛了,甚至完全不在乎,就像是在刀山火海里滾了一萬遍的心,早已變得麻木。

不管他怎麼軟硬兼施,威逼利誘,都沒有任何作用。

他以為自己從來都不在乎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直到此刻。

「江熠明,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了,你並不愛我,只要你想,隨時可以找一萬個趨之若鶩的情人,但一定不是我。」

喬晏輕輕抽了一口氣,繼續說:「停在這裡勉強也還能算得上好聚好散,以後不要再…」

話沒說完,江熠明忽然翻身下床,不顧腳底的傷口大步朝他走過來,喬晏下意識退了半步,後背直接貼上了病房門。

「我一直都不確定,」江熠明的神情陰鬱而專注,一寸寸掃過喬晏的臉,仿佛要用眼神丈量他這兩年的變化,「我一直不確定你究竟是不是還活著。」

他抬起手,遍布傷痕的掌心貼在喬晏的臉頰,柔軟的觸感遲鈍地傳入掌心,才終於找回些許實感:「我一直都…分不清楚夢和現實。」

喬晏一時怔住,身後退無可退,只能側過頭去躲。

今早的突然暈倒給他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不敢再去推江熠明。

如同困獸般絕望的氣息滿滿籠罩上來,壓得人喘不過氣,熾熱的目光逼得他耳廓通紅。

「我說了,你就當我死在了你眼前吧,這樣對誰都好。」喬晏側身從他面前閃過去,不等江熠明做出反應,就快速離開病房。

門「砰」一聲關上,喬晏緊緊握住門把手,心臟叫囂著,好像下一秒就會刺破胸膛。

陽光打在他蒼白的臉上,臉色並沒有比江熠明好多少。

喬晏從來沒有和人說過,他也會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將他驚醒的噩夢餘韻悠長,他總以為自己還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從那以後,他每晚睡覺都會開著燈。

平復好心情之後,喬晏緩緩鬆開門把手,一抬眼,看到了不遠處的楊遠,臉色再度冷了下來。

他禮貌性地朝楊遠一點頭,整理好情緒,逕自離開,沒走兩步,後方傳來一聲:「對不起。」

喬晏聽得清楚,卻沒有停下,甚至沒有片刻的遲疑,就這麼大步往前走。

看著他果決的背影,楊遠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他不責怪,不埋怨,並不是因為有多大度或者善良——而是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楊遠按下心裡的五味雜陳,推開病房門,江熠明就站在門邊,聽見聲音後猛地回過頭來。

不是喬晏。

他點燃一支煙,「滾出去。」

陽光打在江熠明的側臉,讓凌厲的面部線條柔化幾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冷硬。

「陳醫生打電話來問下一次治療時間。」楊遠退了出去,隔著半掩的病房門說道。

江熠明抬起眼,猶如被折磨的困獸,深暗的眼底沒有照進一絲光亮。

沉默許久後,他才像是終於回過了神般開口,「錢打給她,不去了。」

從回國開始,江熠明就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到現在足足幾個月了,沒有半分起色,甚至還硬生生熬出了心肌炎。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他玩命的工作,比在國外時還要變本加厲,短短半個月就在江氏總部站穩腳跟,能力強得有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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