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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錢銳已經是如同親哥一樣的存在,成為父母出事後唯一的親人。

「哥,對不起,我…」

喬晏喉嚨酸澀得說不出話來,錢銳也哽咽著,拍著喬晏的肩膀寬慰道:「沒事沒事,這些話不用再說了,快進去考試吧,考完有好消息告訴你。」

.

大洋彼岸,深夜。

已經邁入春天,房間裡冰冷的裝修依舊顯得死氣沉沉

又是一夜入睡困難,男人起身拉開窗簾,玻璃反光倒映出鋒利的臉部線條,黑沉沉的眸子幾乎快和深沉的海面融在一起,宛如一潭死水。

菸頭火光明滅不定,在男人眼底映出幾分很難察覺的情緒。

他拿起相框,將起了毛邊的照片取出來,緊貼在胸口,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又夢到他了。

指尖依舊在發麻,青年清澈而明亮的眼神留在夢裡,像是要刻進骨子裡般揮散不去,可當夢境抽離,卻只能依靠這張照片才能不忘記。

兩年過去,他快要忘記喬晏的臉了。

即便日復一日地望著這張照片,也無論如何想不起來當初青年在他面前微笑的樣子。

留在他記憶里的,只有駕著車、懷揣著恨意沖向他時的那個眼神,仿佛如影隨形的夢魘,纏繞在每一個不能入睡的夜裡,日漸清晰。

哪怕是那樣的眼神,他也還是想再看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江熠明攥緊照片,布滿傷痕的掌心向下滑去。

他們之間最深刻的聯繫也如此膚淺,到頭來他只能用這種方式逃離現實,荒唐又可笑。

從出國到現在,已經快一年半了。

他用高強度的工作和健身麻痹自己,看上去比在國內時更加冷硬,可內里卻像是被人挖空般。

江熠明起初並不知道他究竟失去了什麼,可等到煩躁與怒火過後,只留下了無法排解的悲傷。

離開了處處都是喬晏身影的地方,這種悲傷依舊沒有半分緩解。

在無數個失眠的深夜,江熠明才幡然醒悟,當初費盡心思放狠話也好,翻天覆地也罷,都只是想再見他一眼。

隨手扔在一旁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光影打在他清晰而分明的腹肌上,片刻後又熄滅,江熠明置之不理,抽紙擦乾淨手後仔仔細細地把照片放了回去,正打算進浴室沖個澡,電話卻突然打了進來。

是楊遠。

非工作時間,楊遠很少直接給他打電話,江熠明腳步一頓接了起來,對面連開場白都來不及說,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喬晏還活著。」

江熠明腳步霎時停住,手機從掌心滑落,狠狠摔在了地上。

「喬晏、喬晏是第一名,他上熱搜了…」

那頭楊遠按捺不住激動的聲音還在繼續,江熠明卻好像什麼都聽不見,半晌他突然抬起手,狠狠刪了自己一巴掌。

斷掌的力道沒有絲毫保留,嘴角很快泛起火辣辣的疼,聲音大到電話那頭都聽見了,遲疑地喊了聲:「江總?」

不是在做夢。

江熠明撿起手機,掛斷電話。

微博熱搜榜上,「喬晏」兩個字刺入眼眸,霸屏般刷了半頁,後面跟著紅彤彤的「爆」。

四大院藝考陸續揭榜,第一名被一人包攬,圈內一片譁然。

#喬晏兩個字跟著無數後綴登上熱搜,廣場上鋪天蓋地全是議論。

江熠明想點進去,可指尖顫抖得連手機都快握不住,眼底是觸目的猩紅。

一段視頻映入眼中,營銷號的聲音刺耳又尖銳,畫面上的人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連眼睛都沒露出來。

「各大媒體在藝考現場都拍到了這位頭小比例好的長羽絨服的不知名考生,疑為四大院狀元,更多細節尚在確認中。」

是喬晏。

即便他把渾身上下都裹住,江熠明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從未認真看過喬晏,即便在床上也只會欣賞被折騰到泛紅的腰和磨得通紅的腿側皮膚,可直到看見這個視頻,他才發現原來記得那麼清楚。

修長脖頸揚起的倔強弧度,這麼多年來從未改變過,像是寒風中屹立的玫瑰花,從未枯萎。

江熠明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粗喘,所有情緒和欲望在看到這段視頻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扯了扯泛青的嘴角,露出近乎瘋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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