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縉雲沒吭聲，胸腔里正在發出絕望的亂撞聲，無法控制的靠近。
「嗯？我沒聽清。」宋到源睜著眼睛，似乎有些迷茫，看他的時候更呆了。
裴縉雲低頭親他的頭髮，「對我首次傑作的肯定。」
宋到源這次真嚇壞了，捂著腦袋：「你不是說會剪嗎？！」
裴縉雲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會啊，不過沒人相信我。」
「…………」
裴縉雲沒理身後呆若木雞的他，徑直把畢業相冊收起，看來這些往日照片也喚醒不了他的記憶。
宋到源已經恢復過來了，「其實你跟我同歲，你是我同學，我們在一起不止兩年對嗎？」
「然後呢，想說我騙你？」裴縉雲不清楚自己在他腦海里的設定，也不在乎。
誰知，宋到源反而搖搖頭。
「其實你這樣做只是想在我面前裝成熟吧。」
「……」
「老公，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
宋到源閉上眼在他唇角上輕輕印下一吻。
呼吸就像是無數隻小觸手在他自己心臟纏繞，在這一刻，裴縉雲感覺自己的胸膛快要炸開了，剛才累積的情緒徹底爆發，響徹耳邊的，失控的心跳。
宋到源睜開眼時，看見裴縉雲沒什麼反應，但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宋到源似乎有點被嚇到，不過還是克服了內心奇異的躁動，抱著小糕那樣蹭蹭他。
「怎麼樣，是很感動嗎？」
宋到源做過很多這種親昵的動作，可此刻，裴縉雲卻有些不知所措。
他像是抵抗失敗那樣，將手放在他身後，將人抱得更緊，嘴唇擦過宋到源額前的頭髮，鼻腔縈繞著滿是熟悉的茉莉花香，混著一點薄荷的味道。
裴縉雲抱著他失神，胸腔像是被挖空，回音很大，宛若雷鳴。
只要是他說的情話，都令人感到心跳加快。
假的也行。
接下來這幾天，裴縉雲正在預約姚秋江的叔叔的掛號，接近年底，冬天生病的人多，好不容易預約到，裴縉雲再次請假帶著宋到源去看病。
宋到源有點煩了，他不想去醫院，妥協的說：「好吧好吧，我沒懷孕。」
「恢復正常了？」裴縉雲正在戴表，聞言轉頭看他。
宋到源強調：「我一直都很正常，我沒懷，你可以讓我懷啊，老公上我！去醫院的時間你都能//射一次了。」
「……」
裴縉云：「不是孕檢，你也去不了，是看腦子的。」
「……」宋到源瞥了他一眼，「你現在不僅喜歡罵我，也不喜歡抱著我親了。」
裴縉雲沒回他，此時此刻像個冷暴力的渣男。
姚秋江的叔叔，是真的姚醫生，神經疾病領域的專家，掛號費都要三位數，裴縉雲也沒等多久，聽到號就進去了。
姚叔叔顯然愣了下：「縉雲，怎麼是你，什麼問題嗎。」
裴縉雲微笑：「姚叔叔好，我帶我同學來檢查的。」
「你跟我說一聲就好，就不用排隊等了，你爸媽還沒回來嗎？」
裴縉雲手一直放在宋到源身後，是護著的姿勢，語氣淡定：「沒有。」
姚叔叔觀察了一下，覺得這不像是普通同學：「是出了什麼事嗎？」
裴縉雲把之前病症都說了一遍，包括全過程以及治療的中途，其他醫生的建議等，姚叔叔認真聽，最後開了單子讓他重新檢查一遍，因為時間過了太久，之前的檢查可以說作廢。
檢查結果出來後，姚醫生說他恢復情況很好，腦部淤血完全清除了，心電圖等其他檢查結果也沒有很大的問題。
姚醫生給的結論跟之前的醫生大差不差，但他後面提了句：「如果家屬接受的話，可以適當用藥物介入治療。」
「會有後遺症嗎？」
「要看個人體質，我可以先開七天讓他適應一下。」
裴縉雲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是藥三分毒，無論後遺症影響小還是大，他都不願意讓宋到源嘗試。
出了醫院，裴縉雲就覺得專家都是狗屎，上了車後，「不折騰了，以後都不去了。」
宋到源白了他一眼：「肯定不去啊，每次都要做檢查，我都快煩死了，我只是失憶，不是有病，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