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聞了一下,發現這毛巾還不是他的,宋到源都快被他的攻勢給整迷糊了。
寶寶,完蛋了。
宋到源低頭摸著自己的小肚子,紅著臉心想,不行不行,前三個月不行,要忍著。
半個小時後,裴縉雲定了定神才穿戴整齊從浴室出來,整理好的心情在看見宋到源頭上還掛著他毛巾的那一刻,完全崩裂了。
不過宋到源聽見動靜後,掀起毛巾,像被抓到幹壞事的小鬼,悄悄挪動腳步,貼在牆上,一步步的走到浴室安全範圍。
前三個月不行哦,不行的,但是裴縉雲的脾氣誰知道會不會把他抓起來挨一頓。
他抿抿唇,小聲的解釋:「那到我去洗澡了,毛巾我會給你洗乾淨啦,我沒做壞事,你也不能做壞事。」
裴縉雲定在原地,胸腔一股奇怪的氣在裡面橫衝直撞,睫毛濃密卷長的掩垂,看著宋到源的嘴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動什麼,心裡那股煩躁更甚。
裴縉雲乾脆冷著眉眼,轉過身背對他:「嗯,隨你。」
要是之前的宋到源肯定又得埋怨這個態度,還得扣上幾分,但現在的宋到源只會拔腿就跑,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香香軟軟的。
這有點危險。
裴縉雲看著消失在浴室門口的宋到源,心想著,不能繼續這麼下去。
不然還沒等宋到源清醒過來,他就先被玩死了。
所以晚上睡覺時,裴縉雲安安分分的躺在床的邊緣,並不與宋到源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宋到源雖然不樂意,但不想給裴縉雲添麻煩,只能自己蜷縮在一邊,蓋著被子,不情不願的睡過去。
裴縉雲閉著眼,卻怎麼都睡不著,在黑暗中睜眼,扭頭看向床的另一邊。
宋到源背對著他,棉被覆蓋住上半身只露出一顆頭髮旺盛柔軟的頭。
視線往下,宋到源的腳是裸露出來的,幾乎大部分的棉被都被宋到源很小心的讓過去,所以兩人之間疊了厚厚一堆棉被。
裴縉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搶被子的行為,宋到源好勝心強,完全不留手,搶完就心狠得一晚上都不給裴縉雲蓋被子,次日一早裴縉雲就被凍得發高燒。
那一晚後,宋到源就從來不跟他搶,還會給他讓被子,道歉嘛,當然沒有,最多給裴縉雲送點吃的,幫忙做個作業,雖然不說,但行為上是滿滿的愧疚。
嘴硬的蛋。
而且這一次,依舊是同睡在一張床,失憶後的宋到源依舊還記得這些小細節。
裴縉雲忍不住翹唇。
宋到源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又皺眉的重新閉上,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裴縉雲的手伸過去時,宋到源便很自然的鑽進他懷裡,臉頰貼著胸口,迷迷糊糊的哼聲:「老公……」
算了,萬一生病了他還得麻煩照顧著。
抱著睡而已,又不會做什麼。
兩個大男人能做什麼?
裴縉雲不以為然。
周一上午裴縉雲滿課,下午要開會,晚上才有時間,讓宋到源隨便分配時間,找他吃飯也行,去圖書館也好,總之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而且這還是拉遠兩人距離的好機會。
總得把他們的扭曲的關係給掰回正常的兄弟情。
「……」
目前宋到源暫時掰不回來,但是他需要。
所以出門前宋到源跟以往那樣習慣性的抱抱他,裴縉雲頭一回拒絕了。
不過宋到源沒放在心上,在門口對他揮爪子說中午見。
中午約好了在食堂見面,裴縉雲提前把飯卡給宋到源,所以他也能提前去占位。
食堂被大一生淪陷的時候,施安謙跟裴縉雲已經安穩的坐下來吃飯,宋到源吃得多,但很少狼吞虎咽,慢條斯理的喝湯。
施安謙仿佛吃了什麼毒藥,兩頰凹陷,一副被吸了陽氣的模樣,「我昨晚凌晨三點才睡覺,早八的課,屎了算了。」
宋到源不記得裴縉雲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覺的,反正很晚,不會低於凌晨一點。
想到這,他抬眸望向裴縉雲,眉目英挺,姿態輕鬆,絲毫不見疲態,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可真大。
冷不防的,裴縉雲抬眉,疑惑的挑了挑。
宋到源不知為何沒有掩飾,也學著挑了挑眉。
裴縉雲歪了下頭,宋到源也學著歪了下頭。
兩人沉默的對視片刻,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