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奮力保護的君王,嫌棄他們髒……
就連姬樓,看到這一幕心底也咯噔一下。
身為將軍,他本就極為了解自己的士兵,君上這番行為,實為不妥!
姬樓微微蹙眉,正欲找藉口混過君上這個行為,卻見少年君王隨手將剛剛的手帕扔著那個臉側帶著抓痕的士兵身上。
她語調舒緩的說:「都起來吧。」
將士們謹遵君令,動作整齊劃一的起身,站得筆直。
連那位被君王嚇到冷汗直流的士兵也一樣,他動作敏捷的抓住手帕,比當初訓練時快數倍。
各有傷口的士兵整整齊齊的站著軍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君王的下頷,等候吩咐。
就連姬樓也不知道君上這一番行為是什麼意思。
少年君王卻笑了,她環視一圈,勾唇道:
「抬頭,看著孤。」
底下士兵一愣,旋即猛地跪地抱拳:「草民不敢!」
雲淺然神色不變:
「孤命令你等抬頭,看著孤……」
底下的士兵咬緊牙根,猶豫躊躇。
姬樓看著這一幕,不由緊皺著眉頭,實在想不通以驕奢享樂聞名的暴君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有心替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解圍,但也明白現在情況不適合他開口。
雲淺然看著猶豫不決的將士,很理解他們的心理。
畢竟從出生就被這個時代賦予君王如天的思想的人,要克服骨子裡對君王的敬畏直視君王,實在要不小的決心。
尤其是有以前因為直視君顏被冠以冒犯君王的罪名被責罰的前提。
但是,她就是要他們將君王的命令放在那些規矩之上。
讓他們明白,只有君王說的話,才是他們應該遵守的,而不是那些規矩和戰場的情義……
雲淺然斂了斂眉。
她可是記得,這次出來的將士都可能是未來殷國的武將之一。
精英中的精英……
雲淺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地上將士的反應。
一國之君的威壓沒有絲毫收斂,半跪在地的士兵戰戰兢兢。
只是雲淺然的幾個呼吸後,一個面容清秀的士兵驀的抬頭,在那猙獰、血肉外翻的傷口襯托下,一雙乾淨的眸子炯炯有神。
真誠又熾熱。
雲淺然笑了。
那個士兵高聲恭敬道:「謹遵君令!」
第一個敢嘗螃蟹的人出來了,訓練有素的將士根本不需要第二個確認。
他們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直視君顏,絲毫沒有遲疑猶豫:「謹遵君令!」
君令……
雲淺然下巴微揚,尊貴高傲,她微微抬手,半跪於地的將士順勢起身。
君令……就會是軍令!
少年君王面容姝麗,色若春曉之花,但眉眼間不可侵犯得到君王威嚴,卻讓任何人都不敢動作。
她唇瓣輕啟:「孤的將士們。」
「一路上有爾等相護,孤心甚安。」
姬樓隱隱看出了什麼,他立即半跪於地恭敬道:「卑職之責,是君上有上天保佑。」
後面的將士看到自己將軍都跪下了,也一樣沉默的半垂著頭,跪在地上不言不語。
雲淺然安揚了下眉,有些意外自家的大將軍反應這麼快。
她伸手虛扶起將軍,不咸不淡地開口:
「將軍何必自謙。」
少年君王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對方心底在打什麼注意。
她負手而立:
「你等如今護孤安危,與孤的親衛軍不相上下,而你們,也代表著孤的顏面,殷國的顏面!」
眾將士愕然抬頭。
雲淺然不疾不徐的開口:
「若是讓殷國的臣民看到孤身邊的近衛軍是這樣狼狽不堪的模樣,還會對孤心生敬畏嗎?」
她抬高聲音,厲聲正色:
「若讓敵國之民看到孤的近衛軍像是狼狽逃竄的模樣,還會心生忌憚不敢妄言嗎?!」
少年君王給了個甜棗:
「你們護駕有功。」
少年君王又毫不客氣的吐言,鳳眸凌厲:
「但你們此時,狼狽得讓孤失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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