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雲淺然還沒那麼下作!也沒有那麼不知分寸,在我自己的成年禮上讓我自己名聲敗壞!」
雲淺然冷嗤:
「我明明是一個受害者,為什麼要被迫受到你的侮辱呢?就因為那天我昏迷不醒什麼都不知道嗎?」
夜臣緊擰著眉頭,忽的看到旁邊顧穆辰臉上震驚不可置信和緊張心疼的神色,眼神一冷,嗤笑:
「真是會編故事啊,為了在他面前留下最後一個好印象嗎?所以乾脆將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你真是讓人噁心厭惡至極!」
極其侮辱人又刺耳的一句話,雲淺然不怒反笑:
「不相信?那不如回去問一問你那心都髒透了的父母?」
對方說的話太篤定,神情也都是想到讓人噁心的東西的厭煩,沒有一絲心虛。
夜臣也無法說出什麼否定或者自欺欺人的話。
他聯想到雲淺然前面說的話,臉色變了變,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涼意,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一個他不願意相信的猜測也越來越清晰。
難道,真的是他爸媽乾的?
可他們那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夜臣愣怔的不說話,像是被雲淺然的話徹底震驚到了。
而站在雲淺然身邊的顧穆辰,也漸漸將事情聯繫起來。
如果雲淺然說的沒錯,當年雲家和夜家突然聯姻,就是因為阿臣和雲淺然在成年禮上發生了一些事。
而阿臣一直以為是雲淺然給他下藥,才讓他被迫跟雲淺然聯姻,於是厭惡極了雲淺然。
可雲淺然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在成年禮那一天之後就厭極了自己。
聽語氣是最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在雲淺然和夜臣解除婚約那幾日。
顧穆辰眸光微動。
以雲淺然的高傲,應該不屑於說謊,也不屑於做這些下作的事。
所以有極大的可能是……阿夜誤會了她。
同時也將喜歡他的人越推越遠……
這樣想的還不止顧穆辰,也有在柱子後面和樹冠後面躲藏的司徒楠與林染。
他們甚至還有些卑劣的慶幸。
幸好阿臣將人推開,不然怎麼會有他們來發現少女真正的美好。
……
夜臣抖了抖唇瓣,想要伸手揉一下額頭,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依然被顧穆辰禁錮住。
他心裡不知怎麼又升起一股怒火,當即甩開顧穆辰的手。
語氣刻薄:
「你也不要把自己說得多乾淨,多無辜。」
夜臣眼底冒著怒火,暗沉無比:
「司徒楠,還有這裡的顧穆辰,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身材高大的男生俯視時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他嘲弄道:
「下一個不會就是林染了吧……」
「你胃口還真的是大,也不怕一下子被撐死!」
雲淺然笑了,不是之前那種輕勾唇角的優雅明媚的笑,而是一种放肆的、像是聽了極大笑話一樣遏制不止的笑。
笑得喘不過氣,笑得被逼出了生理性眼淚。
癲狂又諷刺。
顧穆辰從沒見過對方這樣的笑容,很美。
就像是突然怒放的玫瑰,划過天際絢爛的流星……
顧穆辰縮了縮手指。
他看到了對方眼睫上掉落的一滴淚,他想幫她拭去。
幾乎看到的人都這樣想,除了緊皺了眉頭的夜臣。
雲淺然笑夠了,正要找紙巾擦拭一下,旁邊突然出現一隻手帕,料子極好,月白色。
雲淺然愣了一下,看到手帕的主人,不由挑了下眉。
「謝謝。」雲淺然接過手帕擦了擦臉,手帕上熟悉的清新淡雅的香水味也瞬間漫入鼻腔。
司徒楠沉默的遞了手帕就後退了一步。
雲淺然用了手帕就毫不客氣的將東西還回去,接到手帕的司徒楠不由一笑。
夜臣見到這個場景,臉色愈發陰沉。
雲淺然笑笑,目光直直的跟男人對視:「夜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我?」
「我如何,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一句話直擊靈魂,夜臣瞳孔微縮,牙關緊咬。
雲淺然輕笑了一下,眉眼間帶著一絲嘲諷:
「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就當我朝三暮四好了。」
「可這又是誰害的?」
夜臣心裡頓時一震,但臉上依然還是一樣的冷硬,他緊擰著眉,眼露不耐:
「你究竟想說什麼!」
雲淺然似笑非笑:「原來你也只是一個不敢承認的懦夫。」
她突然冷下臉:
「你們夜家的人,真是讓人厭惡透頂,以前喜歡上你,也是我眼瞎。」
夜臣聽到這句話,臉色發青,冰冷惡毒的話也不經大腦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