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元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後愣了愣望著梁凜。
梁凜又被柯元空可愛死了。
「幹嘛這麼看我。」梁凜剛接受完親爹親媽的談話大禮包,沒跟往常一樣無理取鬧,重重親了親柯元空臉頰:「公開不好麼?」
「哎你——」梁向航看他左邊親一下右邊親一下,按了按自己太陽穴冷靜下來,「沒皮沒臉!」
「那又怎樣。」梁凜明明腿都瘸了一隻,頭髮也亂糟糟的,但偏偏還要招惹梁向航,翹著完好的那隻腿:「有老婆不就行了。」
梁凜又要親下來的時候被施文思一巴掌拍在腦袋上,「你行了,元空才剛醒。」
柯元空看梁凜吃癟的摸腦袋不服氣瞪著施文思的樣子,覺得好像一覺睡醒就回到高中時期了。他笑著看施文思教訓梁凜,「阿姨,你放心,我現在好很多了。」
聽聲音確實精神還不錯的樣子,施文思推開門神一樣擋在柯元空身邊的梁凜,望著他幾秒,原本想等柯元空恢復好一些再說,但想到他剛剛怔愣的樣子擔心他會多想,還是打算趁現在說清楚。
「元空,我知道梁凜很喜歡你,我不奇怪他為什麼喜歡上你,後來想想也不奇怪你為什麼會喜歡上他,你們從小到大關係都很好,像兩塊剛好能嵌合起來的玉佩。」
她說話的時候,柯元空就這麼安靜專注地望著她,就像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元空一樣,他也是這麼乖巧安靜地聽自己說每一個字,好像自己說的話連標點符號都是值得傾聽的。
施文思心又軟得一塌糊塗,摸摸他頭:「元空,我從來都是把你當兒子,但是我不知道你們以後會不會再吵架,吵架了以後還會離開嗎?這裡也一直是你的家,你是梁凜的兄弟、朋友、男朋友、丈夫,但同樣也是我們的孩子,不管以前或以後怎麼樣,我希望從現在開始,我們還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當家人,好嗎?」
這一長段話是施文思在知道梁凜喜歡柯元空以後想過無數次的話,沒想到還真的有機會說出來。
她低頭看著柯元空,柯元空好像眼眶紅了,梁凜剛想過來安慰就看見他從被窩裡伸出手抱住坐在床邊的施文思,頭埋在她腿側,很輕很輕地喊:「媽媽。」
施文思完全愣住了,反覆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哭,但眼淚根本不受控地往外冒,梁向航迅速拿紙巾給她擦乾,「好了老婆,這麼高興的事情哭什麼呢。」
「沒哭。」施文思哽咽,但還要嘴硬。
梁凜:「哦。你沒哭,是病房局部下雨。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氣象局。」
他說完還真掏手機要打電話,果然又被施文思揍了一頓。但他今天臉皮格外厚,被打了就往柯元空身後躲,抱著柯元空指施文思和梁向航告狀:「你爸媽要打我,你不管管?」
施文思頭都大了,梁向航差點脫鞋拍他臉上,一看到他那副告狀嘴臉就忍不住吐唾沫,「呸!這麼大人了還要躲元空身後!也不知道害臊!」
「我老婆保護我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沒法說。梁向航再跟他多待一分鐘都能把自己氣出心臟病高血壓以及各種病,說了幾句就趕緊攬著施文思去病房外透氣了。
施文思是不願意跟他出去的,但梁凜眼珠子都恨不得長在柯元空身上了,傻子也知道兒子現在只想單獨跟元空待在一起,只能暫時離開一會兒給他們點私人空間。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完全正確。
倆人前腳剛走,後腳梁凜就把門給鎖了,忍著痛跪在病床上正面抱著柯元空,怎麼吸都不夠,臉蹭臉的都蹭了好幾分鐘,明明八爪魚一樣抱著柯元空,嘴裡還嘀咕:「好想你……」
柯元空好笑道:「我不是在這裡嗎?」
梁凜二話不說,雙手捧住他臉,嘴巴叼著他眼皮子輕輕慢慢磨,「哭紅了。」
柯元空還挺意外的,「可能我皮膚比較薄。」
「以後還離開麼?」
柯元空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閉著眼睛被梁凜細細密密啄吻,渾身也很放鬆,耐心地回答他:「不會離開。」
梁凜得到喜歡的回答,喘著氣停下來埋在柯元空肩側,「離開也沒用,你跑一次我抓一次,不管跟誰結婚我都會攪黃。」
很沒道德的一句話,放在所有人身上,他都會不贊成這種說法,可不知道為什麼,梁凜說時,他認真想了想竟然說:「好。」
……
梁向航和施文思工作都忙,抽空在這待了兩天,看柯元空恢復得差不多了就一道回去。
走的那天,梁凜把柯元空全身都裹進衣服里,甚至操心他手指被風吹到,候機的時候誇張地把他一雙手都包進自己掌心,柯元空無奈地說自己不冷,掙開手要去脫外套,梁凜雙手捏著柯元空衣領不讓他動。
「有一種冷叫老公覺得你冷,知道麼?」
柯元空:「梁凜,你這個句式很落伍。」
大白話就是土。
梁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