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元空糾結道:「可是你剛剛拖外/酷時——」
話還沒說完就被梁凜伸手打斷,他看著柯元空失望地哼笑一聲:「真是好人沒好報,替你擋了一下,這才當天晚上就忘恩負義了,明天早上起來就根本不記得了吧。」
「……不會。」柯元空心一橫就直接上手扒,反而是梁凜被嚇了一跳往後躲,反應過來後站穩,看著柯元空。
柯元空儘量不去看,只是低著腦袋蹲下來,提醒梁凜:「抬腳。」
梁凜先抬起一隻腳,視線就沒從柯元空頭頂離開過,他手碰了一下柯元空腦袋:「餵。」
蹲著的柯元空下意識抬頭,就跟梁凜口/口對上,再往上一看——
梁凜在笑。
他腦子嗡的一聲,臉爆紅,迅速低頭抓著梁凜的腳抬起來三下五除二地脫下來扔邊上的髒衣服上堆著,然後一言不發地起身去調試花灑溫度。
他有想過放水讓梁凜泡在浴缸里,可萬一滑倒再次傷到脖子的話完全得不償失,最後還是決定用花灑噴著洗。沒想到梁凜……
「你站過來。」柯元空只能逼自己鎮定,就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和彆扭一樣,再次鎮定地用手試探著水溫,跟梁凜說:「你看看這個溫度怎麼樣?」
梁凜:「隨便。」他大剌剌地站在柯元空邊上,完全不覺得不好意思,抱著胳膊說柯元空:「你害羞什麼?」
柯元空硬著頭皮講:「沒有害羞——你站遠一點,太近了會燙到你。」
梁凜湊近的腳步停下來,望著柯元空:「哦。」他雖然聽話地站著,但嘴巴還是不老實,柯元空目不斜視地用花灑噴著梁凜身子,梁凜大張著手盯著柯元空只落在他脖/子上的眼睛:「怎麼不敢看我?」
「我沒有不敢看。」
「哦。」梁凜說:「也對,剛剛是看得挺起勁。」
「……哪有?」柯元空語氣有點埋怨和遲疑。他把梁凜身/子都打濕了之後知道要去擠沐浴露,可他想到下一步動作就頭皮發麻,逼自己再拖一拖。
梁凜學他語氣,故意拖長了聲音,語調恨不得拐十八個彎:「哪裡沒有?」
沐浴露就在手邊,柯元空聽著梁凜很明顯的逗弄挑釁,竟然少見地浮出些勝負欲。為什麼真正喜歡男生的梁凜可以做到這樣坦然,而自己只是個剛……
他想著,覺得很奇怪。
明明該感到害羞的是梁凜,可他還一副看自己熱鬧的樣子,好像真正彎了很多年的人是自己一樣,而他是清清白白坦坦蕩蕩的異性戀。這讓柯元空覺得奇怪。是因為他對我完全不感興趣才這樣的嗎?
「喂,你又想什麼呢?」梁凜有些惱火地把水甩柯元空臉上。他都果成這樣了,這個笨蛋還能發呆?
他剛想譴責,熊機就被柯元空的手貼住了。
靠……
梁凜舒服到差點戳柯元空身上。他低頭看著柯元空的手,這雙手沾著濕滑的辱/葉,在梁凜身上輕柔打轉,手掌心不可避免地擦過梁凜奈頭。
倆人都是一愣。
這下浴室里就沒有梁凜喋喋不休的挑釁了,柯元空想。浴室里只有花灑聲,還有梁凜和自己的呼吸聲。
他專心地給梁凜抹著沐浴露,從上到下,幾乎每個地方都抹了一遍。梁凜就像什麼意見也沒有一樣,從柯元空擠沐浴露開始就一言不發,可柯元空壓根不敢看梁凜,也就不知道梁凜的表情是怎樣的。
應該害羞了吧。這種程度的話。
他覺得抹得差不多了,想打開花灑,但手還沒碰上去就被梁凜截住。
梁凜拉著他手往自己腹/肌/胸/肌上貼:「你確定都抹到了?」
柯元空的手開始發麻,像放在沙礫上滾了一圈,看了眼自己手心的位置,硬著頭皮說:「確定。」
「確定?」
梁凜牽著他手一直往下滑,又問一遍:「確定?」
「……梁凜。」柯元空心跳提到嗓子眼,說話都開始沒底氣了:「不要這樣好嗎?」
「哪樣?」梁凜故意問他。
柯元空說不來那些詞,只能僵硬地放在上面不動,隔了會兒梁凜說:「誰家好人洗澡不洗這裡?」他說完還要故意用驚訝的語氣譴責柯元空:「原來你一直不洗啊。」
柯元空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梁凜放開了,不過梁凜又開始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當初給你嚕的時候我可沒嫌你髒,噴我臉上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排斥,現在只是因為脖子疼沒法自己洗,你就這樣嫌棄。」
柯元空被他說得里外不是人,好像十惡不赦的渣男一樣,他一咬牙就拿過邊上沐浴露擠了兩泵在手心,下一秒就雙手扶上去用力開始搓。
靠。梁凜被他這架勢嚇一跳,哪裡都嚇一跳,幾乎是瞬間就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