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凜把他拉房間裡嘭一聲關上門,柯元空背後貼著牆,梁凜質問他:「你就是想讓我當小三。是不是?你信麼,程寧衫絕對是你相親對象。」
柯元空:「不可能的。」
「那不然我媽大年初一就讓人家過來?什麼時間來不行?她就是猜准了你年初三要走,趁這兩天安排你們相親!」
梁凜這話說得跟真的似的……柯元空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想:「我跟寧衫是朋友。」
朋友朋友朋友!誰跟他都是朋友!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柯元空對外給自己的身份也只是一視同仁的朋友!
柯元空猜梁凜這樣傲嬌的人一定是受不了有人傳第三者插足的傳言的,面對寧衫這樣生氣也情有可原,他再次安慰梁凜:「不管你怎樣想,在我這裡,也包括在寧衫那裡,我們始終是朋友。況且,你也不能這樣惡意猜測寧衫,她也許什麼都不知道。你這樣是不對的。如果她有對象,這樣的傳言對她來說是困擾,也會增加我與她相處時的不便。我們先不說這個,好嗎?」
梁凜吃了啞巴虧,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他看著講完一堆道理的柯元空,氣笑了:「行。」
「不要生氣了。」柯元空又乾巴巴地安慰,說完拍拍梁凜肩膀又習慣性地補了句:「大過年的。」
「……」
梁凜看著他好一會兒,腦子裡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笑了一下,這次的笑容很明顯不是陰陽怪氣,柯元空能明顯感覺到梁凜是真的高興,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什麼。不過梁凜的情緒向來都捉摸不定,柯元空見他高興了也就鬆口氣。
等柯元空走了,梁凜低頭找了個小視頻存相冊里。
想給柯元空找女人結婚?施文思的招數太爛了。
他又存了兩個gay接吻的視頻放相冊。
他發誓,今晚一定要讓柯元空看見這個視頻。
……
晚上飯桌上施文思好像才想起來般,向梁凜提起來:「你們和寧衫好久不見了吧。明天她來家裡玩幾天,你們年輕人話題多,多帶帶她照顧一下。」
話都給施文思說完了,梁凜只能哼哼兩聲,微笑著說:「好的。媽媽。」
施文思眯著眼睛看梁凜,梁凜無辜攤手。
一頓年夜飯,母子倆跟打仗似的。
梁凜跟柯元空吃習慣了,算得到他大概幾分鐘能吃完飯,也刻意在餐桌上放慢速度。
其實一直到柯元空離開之前,每年過年都會收到和梁凜數目一樣多的壓歲錢,但他是個物慾很低的人,錢都存著,到現在也沒用。柯元空走了以後,梁凜也不樂意收錢,每次過年都會想到柯元空第一次收到壓歲錢時有些緊張和無措,還有一點點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的雀躍。但元空上初中懂事後就很少雀躍了,更多的是為難。
現在施文思又拿出紅包,柯元空依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都自己賺錢了,給他紅包做什麼?」梁凜伸手把柯元空的紅包搶走。
「哎——」施文思手裡那疊錢就像泥鰍一樣划走:「大過年的別犯渾行不行?」
梁凜把紅包舉得老高還拆了數了數裡面的錢,不滿道:「也太少了吧。」
本來就怕元空不收,施文思也就放了一萬塊錢意思一下,梁凜這麼說,施文思抱著胳膊:「嫌少你添點?」
「我錢給他跟左口袋進右口袋有什麼區別?」
「怎麼就沒區別——」施文思好像能猜到梁凜會說什麼,瞬間止住話。
但梁凜聽到了,他把紅包踹兜里,故意攬著邊上看戲的柯元空,低頭歪向柯元空腦袋,賤兮兮地挑釁親媽:「因為我們是合法夫妻啊。」
施文思果然抬腳就要踹,梁向航剔牙剔一半,趕快過來抱著老婆:「哎你跟他犯什麼勁兒啊,他就那樣,一天不讓人生氣就不舒服。這話左耳進右耳出得了。別生氣。大過年的。」
施文思知道梁凜不是說說,尤其柯元空還被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就這麼被梁凜一直占便宜,施文思想想拳頭又硬了。
柯元空被迫捲入紛爭,見施文思很生氣,又想到這次確實是梁凜過分,要說那樣的話來氣阿姨,所以很不給梁凜面子地反駁道:「阿姨,這個錢我會拿著的。不會給他。」
這話在施文思耳朵完全可轉化為梁凜語氣——媽,我老婆這筆錢不給我,你放心。
又換成柯元空語氣——阿姨,我這筆錢不會給我老公的,你放心。
「……」
總之各自回房間的時候,施文思臉色不怎麼樣,梁向航還在剔牙,斯哈斯哈齜牙咧嘴的。梁凜就別說了,笑容滿面地跟在柯元空身後進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