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凜對吃的沒什麼要求:「隨便。」
飯好後倆人坐在一起安靜地吃,柯元空明顯感覺到梁凜今天好像有點累,「公司怎麼了嗎?」
梁凜沒說具體的,只說:「明天晚上不回來吃,約了飯局。」
柯元空點點頭:「好。」
梁凜看柯元空吃完最後一口飯,又說:「我司機放假了,明天會喝酒,你過來接我。」
柯元空猶豫幾秒:「大概幾點?」
梁凜看出不對勁:「怎麼,明天有事?」
柯元空搖搖頭,梁凜說:「不確定幾點,到時候提前跟你說。」
……
隔天下午,梁凜請張雨到逸境的餐廳吃飯,張雨閉口不提佣金的事兒,打趣梁凜:「梁總最近紅人啊,網上到處都是你的消息,逸境也跟著火了一把。」
梁凜給他倒酒:「負面新聞也算紅?」
「怎麼不算。」張雨壓了壓梁凜倒酒的手:「行了真不能喝了,這幾天沒一天不喝的。」
梁凜擦了擦手看著張雨笑:「還說我忙人,您自己不是大忙人麼,約飯都得排隊。」
張雨端著酒跟梁凜乾杯,梁凜敬他一下,張雨小抿一口:「什麼排隊,都老朋友年末關懷一下,你不也是麼?」
梁凜放下酒杯直說了:「我也不跟您兜圈了,我今天約您吃飯的意圖都快寫臉上了,不信您看不出,辛苦陪我演戲了。」他又隔空輕輕敬張雨一下,一口把酒悶了。
張雨看著他,笑:「什麼演戲,我還真不知道啊梁總。」
「我聽說貴公司對酒店的佣金做了新的調整?」
張雨裝糊塗:「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說呀,這消息到底從哪傳來的,我可不知道。」
「是麼。」梁凜又起身笑著給他倒酒:「怎麼著,張總今天扮演一問三不知的角色呢?」
張雨這頓飯就一口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喝到最後面色紅潤地小聲跟梁凜說:「小凜啊,你說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當年你就那么小不點一樣——」他指著隔壁幾桌那個把面差點吃到鼻孔的小孩笑著說:「諾,就那樣。就那么小,現在長這麼大了。」
張雨這老狐狸打感情牌肯定有目的,梁凜陪著他演:「是啊張叔,你現在都這麼老了。」
張雨指著他:「……你小子。」他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假喝多了,嘆了一口酒氣,「哎,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叔也不騙你。」
演了一晚上終於演到重點了,梁凜看著他,張雨說:「公司確實有上調佣金的打算,你知道的,大家都不容易,最後具體上調多少估計還沒定。」
OK結束,梁凜一邊應張雨:「是麼,謝謝張叔。」一邊把手機放桌底下給柯元空發信息:「現在過來。」
柯元空那邊不知道在忙什麼,沒有秒回他,隔了不到一分鐘才回復他:「好。」
張雨說完又跟他憶往昔,梁凜根本沒那個耐心陪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喝酒聊天,在底下打字給柯元空【打電話給我催我回家,去找網上妻子查崗的案例打電話念出來。】
那邊好久都沒再發信息過來,梁凜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柯元空竟然拒絕他!正想自己訂個鬧鐘裝老婆查崗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梁凜跟張雨說了句不好意思:「我老婆打電話了。」
張雨那幾天也上網,就算是不上網也對梁凜這個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八卦就擺在他眼前,他做了個請的動作小聲說:「沒事兒自己人,你就在這接。」說完後點了根煙看著梁凜。
梁凜看著張雨笑了一瞬,張雨沒看出來,他靠在椅背上吸著煙聽梁凜打電話。
先是梁凜劃開接聽鍵喂了一聲,那邊很快就響起一道有些吞吐和沉靜的聲音:「老…公?」
電話這頭的兩個男人同時靜了靜,梁凜捏著手機的力道都大了點,張雨一看就知道對面那小子估計硬得差不多了,笑了一聲。
梁凜壓根沒工夫管張雨什麼神情,沉默幾秒應柯元空:「嗯。」
柯元空照著手機上的台詞犯難,他是真的有些念不出口,但想到梁凜可能一直被灌酒只能逼著自己張口:「老公你現在在做什麼?」
梁凜:「吃飯。」
柯元空看著台詞前括號的提示內容,拔高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咄咄逼人,但最終呈現的效果很奇怪,像吃了氣球的氣捏著嗓子發出來的:「吃飯?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