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思噌一下站起來。
啪!
「你幹什麼!」梁向航攔住已經失控的施文思,看著被扇得偏頭臉上赫然是張巴掌印的梁凜,恨鐵不成鋼道:「梁凜,你少說兩句!」
柯元空趕緊擋在梁凜身前,跟施文思解釋:「不是他逼我的,是我自願的。」
施文思不理他,眼裡盛滿怒火恨不得再踹梁凜一腳解恨,死盯著柯元空身後的梁凜:「你有沒有想過!元空以後怎麼辦!他不像你這麼前衛,我求你行行好,我們都是普通人,你讓元空以後怎麼結婚?!他在梁家待了十幾年就要把一輩子綁在這裡嗎!」
梁凜一副自己沒錯的樣子,故意說:「又不是沒錢養他。大不了一輩子不離婚不就行了?」
眼看著施文思又要爆發,梁向航給柯元空使眼色,讓他帶梁凜趕緊走。這個逆子真是……!欠收拾。明知道親媽什麼德行還敢頂嘴。那話說的也真不是人話,什麼一輩子不離婚,聽著像是懲罰,仔細一想他兒子一個gay跟元空這樣好的人結婚,那不是求之不得的獎勵嗎?!造孽啊……
他抱著身體還在發抖的施文思,拍他後背柔聲安慰:「行了,元空這麼久沒回來,我們先冷靜問清楚再責問梁凜也不遲。這證都領了,事情板上釘釘了,不如先好好跟元空聊聊天。」
施文思痛苦地推開梁向航,把自己縮在沙發上埋著頭嗚咽:「…你不懂。」梁向航沒聽清,湊過去聽到施文思泣不成聲地說:「你不懂…元空永遠都在包容別人…他憑什麼一直做不喜歡的事…」
柯元空拉著梁凜手腕,帶他到花園到鞦韆上坐下來,站在他面前看著臉色蒼白的梁凜,那記巴掌是真用力了,現在半邊臉已經開始浮腫了,柯元空輕輕摸了一下,梁凜下意識皺眉但忍著沒出聲,柯元空說:「腫了。」
梁凜頭扭向右扭,露出好的那半張臉,截住柯元空的手甩到一邊:「又沒打在你身上。怎麼,還心疼?」
柯元空看他一眼,從後門回房子裡了。梁凜從鞦韆上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瞪著那扇門的方向!
柯元空走了?就這麼走了?柯元空居然把自己丟在這裡,不管自己的傷口轉身走了?!
很快,門口又出現柯元空的身影。他提著小盒醫藥箱出來見梁凜很生氣地瞪著這個方向,愣了愣:「怎麼生氣了?」
梁凜瞬間泄了氣般重新坐在鞦韆上,仍然把浮腫的那半張臉藏在一邊,只留半張好臉在柯元空視線里。
柯元空把醫藥箱放在地上打開,蹲著翻找棉簽和藥膏,起身時見梁凜不配合塗藥,想了想梁凜的性格,估摸著他應該是不好意思,跟他商量:「我閉著眼睛塗,不會看到。」
梁凜果然抬起頭了,質疑柯元空:「閉著眼睛怎麼塗?」
柯元空笑著給他演示,閉著眼把棉簽戳在自己手背上模擬力度,問他:「這樣可以嗎?」
梁凜看著柯元空乾淨好看的手,不情不願道:「隨便你。」
「嗯。」柯元空閉著眼睛,左手輕輕抬著梁凜下巴確定位置,右手配合著腦中梁凜那張熟悉的側臉用沾了藥水的面前輕輕塗抹上去,每換一次棉簽,他都自覺地低著頭沾藥水才睜開一點縫隙,又在要塗上樑凜臉側時緊緊閉上,給梁凜足夠多的安全感。
等柯元空覺得差不多可以了才問梁凜:「塗完了,我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不可以。」梁凜的聲音有些奇怪,好像有點啞,但卻很嚴肅地拒絕柯元空的發問。
柯元空雖然不知道梁凜為什麼不讓他睜開眼睛,但為了讓梁凜高興一些,他仍然緊閉著眼睛站在梁凜面前,不知道隔了多久,梁凜的聲音居然離他很近很近。
「可以睜開了。」
近到好像……
柯元空睜開眼,梁凜整張臉放大很多倍貼在他眼前,讓柯元空一時沒反應過來梁凜在做什麼。
梁凜還盯著他,但很快柯元空突如其來的笑聲讓梁凜惱火:「…笑什麼?」
柯元空捂著眼睛,嘴角還上揚著,努力憋著笑:「沒有。」
「我沒瞎。」梁凜分明看到柯元空看到他腫著的臉才笑,他不滿道:「不許再笑。」
「好。」柯元空答應他,蹲下來收拾東西轉移注意力才讓自己憋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