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停一下嗎？
宋郁華：………
不能！
德牧有點疑惑：「汪？」
——你為什麼不停？
宋郁華：「……那你為什麼追我？！」
德牧突然不太好意思：「……我剛來這個地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見貓，有點激動。」
他熱情地搖了搖尾巴：「你別怕，我不咬貓，我是一隻優秀的退役軍犬！拿過兩次一等獎和五次二等獎。」
「軍犬你知道嗎！吃國家飯的！」
【999】笑得不能自理，可也不妨礙它夸它弟：咱弟真厲害，就算變成狗也是吃國家飯的狗！
宋郁華：…………
等江應軒追上來，正好撞上白貓跟一隻看起來兇猛無比的狗互相對峙，嚇得他趕緊一把抱起自家貓。
「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兒？」
少年垂下眼，臉色明顯有點恍惚：「今天是不適合出門嗎，怎麼這麼多災多難的？」
這話一落，宋郁華還沒叫，對面的德牧突然急了，連忙朝前一步解釋：「汪汪！」
——你好，我沒欺負她，我是一隻優秀的退役軍犬，我叫復元，跟我好兄弟一塊兒姓，今年因傷退役，履歷非常優秀，不會欺負弱小。
精精神神的一聲喊，把江應軒也嚇了一跳！
抱著貓連連後退：「……你……你別過來啊！」
優秀的退役軍犬能輕鬆聽懂人的指令，也看得懂人的表情，他趕緊也倒退兩步，端坐在原地。
「汪！」
——別怕別怕！我不過去！
他友好地朝對面一人一貓搖尾巴，咧開嘴笑。
——你們是來洗澡嗎？那趕緊進來吧！這是我好兄弟的媽媽開的收容所，我也是第一天來，我帶你們進去！
他站起身便往裡走邊介紹。
——雖然是簡陋了一點，也就不到十隻的動物，不過阿姨都是免費救助邊上的小動物。
——不過你們要耐心點，因為阿姨年紀大了，又是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
宋郁華半天沒回過神，蹲在江應軒懷裡沉默地看著這隻明明一身正氣可又看著傻裡傻氣的狗。
……你說他怎麼想的？已經替換出來這麼多碎片，腦子怎麼看著一點都沒進化。
看【999】不應聲，她下意識回頭一看。
宋郁華：………
【999】已經樂得不行，掏出屏幕正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拍了一通存檔。
宋郁華長嘆一口氣，仰起腦袋看向不安的少年：「喵。」
——兒子，來！去這家吧！
江應軒低下頭，跑過一路後白貓原本濕噠噠的身上更加髒了。
灰塵泥土重新沾在身上，加上尾巴尖還有傷，看上去狼狽得不像話。
而剛剛的經歷多少讓他有些不安，他安撫地拍了拍白貓，試探道：「………要不我去買點藥，我們回家洗澡抹藥好不好？」
宋郁華果斷搖頭。
——不行，你得進去！你相信我，這家跟那家不一樣的。
人跟人也是不一樣的。
說著轉頭看向還在釋放友好訊息的狗：「喵！」
——傻狗！快來幫忙！
德牧一邊介紹，眼神還不停地往心儀的白貓身上看，這一聽連忙「汪」了一聲！
上前兩步精準咬住江應軒的衣角往裡拉！
——快！快跟我進來！
江應軒毫無準備，被猝不及防的一拽，整個人立馬往前撲，又被德牧穩穩地一擋！
一拽一拉一擋，人已經被他領到了屋裡。
這家店，無論從外觀還是裡間的裝飾都比上一家要簡陋得多。
甚至面積也就上一家的三分之一。
但奇異般的，撲面而來一股讓人和貓都格外放鬆的氣息。
江應軒下意識朝里張望，這一望就望到了遍布在四周的近十隻狗。
大的，小的，通通躺在鋪了一層棉墊的蓆子上。
看到有人來，眼裡瞬間閃過驚恐，整個身子生理性瑟瑟發抖地看著他。
江應軒步子當即一僵，眼神驚愣地看著這些行動不便的狗。
這些狗身上或多或少都綁著繃帶，新鮮的，凝結的血跡遍布在繃帶四處，看血跡和反應根本不像意外受的傷。
一瞬間，江應軒腦海里閃過一堆雜亂的念頭，閃得他腦袋嗡嗡嗡地響。
他不敢上前了。
江應軒在觀察，宋郁華也在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