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喜的太監趕緊垂頭認錯:「是我丟乾爹的臉了。」
認完錯下意識往宮門裡看過去,正好對上宋郁華一掃而過的目光。
小喜一愣,摸了摸腦袋…………皇后娘娘好像在瞪他…………
宋郁華瞪完這小太監,對上眼前這個狗皇帝夾帶怒意的目光。
這男人年輕時容貌應該不錯,可如今一眼看過去只有擠壓在眉間褶皺里的深沉算計,加上略微外擴的顴骨,整張臉看上去陰沉又小氣。
她當即掙扎著從床上起來,往地上一跪。
羸弱又清瘦,依舊是半月前剛進宮時的小女兒模樣,康瑞胤壓根沒把這種被家裡嬌養大的女子放在眼裡。
可面上還是關懷又憤怒地斥責:「身為皇后,怎可做出如此行徑!」
「陛下恕罪!父親雖軍功爍爍戰死沙場,哥哥又下落不明,臣妾不知道那通敵信到底是真是假,但臣妾以一家之禍一己之身驚起後宮動.亂,又叫蕭貴妃失儀,實在是惶恐,今日上天沒能收走臣妾這條命已是仁慈,還請陛下下旨把臣妾廢黜打入冷宮,也好叫臣妾閉門贖罪!」
話落,皇帝原本要怒斥的面色瞬間一怔。
宋郁華輕輕擦拭眼角的清淚,掩去嘴角的冷笑。
狗皇帝心急想拿回兵權,可他萬萬沒想到宋父一生殫精竭慮一心為國,在內外通敵情勢危急的情況下也沒有想過棄城而逃,而是選擇以身殉國。
這就導致一封通敵書算是死無對證,且有宋父往年的功勳和一身傲骨戰死沙場的前提下,朝堂前如今分為兩派,吵吵嚷嚷三天了也沒吵出個章程。
而宋博瀚更是下落不明,誰能知道他是死是活,又知不知道其中內情,要是哪一天真帶著真相跑回來殺個措手不及該怎麼辦?
所以這一樁謀逆既不能過分推敲,也不能操之過急草草定案。
原世界這狗皇帝也想到了這一點,索性直接晾著這樁案子,一邊做哀痛狀,一邊收回兵權,偌大一個宋家背著似有若無的罪名,一年之內徹底潦倒。
這兩點藉由一個孤苦無依又柔順的小皇后之口以退為進地點明,這狗皇帝更是要細細斟酌一遍。
而她自請廢黜也是以引起後宮動.亂,讓蕭貴妃跟個強盜似的砸了她的宮殿為名。
這個漏洞百出的謀逆罪名她可不背,誰愛背誰背!
果然,康瑞胤怔愣過後掃視了一圈。
好好的宮殿,被打砸得一片狼藉,金樽玉器碎了一地,配上宋郁華孱弱驚怕的模樣,康瑞胤頓時心生一股火氣!
才整垮一個宋家,蕭氏立刻過來作威作福,可見蕭家野心更是大得很!
「這都是蕭貴妃乾的?!」
兩個宮女一對眼,立馬下跪。
「皇上明鑑,清早蕭貴妃就帶著幾位美人昭儀娘娘過來,張口就說皇后娘娘將被廢黜,娘娘一聲都未辯駁,就被貴妃打砸了宮殿!」
「胡說八道!朕什麼時候說要廢黜皇后了!」
康瑞胤臉色更加難看,這蕭家的野心竟不比宋家小!
「傳旨下去!蕭貴妃以下犯上,罰俸半年,褫奪協理後宮之權!」
宋郁華冷冷一笑,叩拜謝恩。
…………可這才是開始。
以退為進地穩了這狗皇帝的心,藉由打蕭貴妃的臉穩住了這個皇后的臉面,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她用這條白綾可不是真為了把皇后之位讓出去,這位子她也讓不出去。
她為的只是那個如今被孤立在偌大皇宮裡的康兆銘。
宋郁華擦乾眼淚,重新跪拜:「皇上寬厚,保著臣妾的體面,但臣妾有一事懇求。」
康瑞胤勉強緩了怒氣:「你說!」
比起野心日漸暴露的蕭家,眼前這個沒有娘家依仗,又青春年少的女人顯然讓他鬆了心防。
宋郁華仰頭:「兆兒如今不過六歲,尚開蒙半年且不知事,臣妾叩請撫養!」
可這話一落,剛遷怒到蕭家,有半卸下心防的皇帝臉色瞬間一凜,眼裡染上一絲敏銳的戒備。
宋郁華直接打斷他將將開的口,睜著淚眼擲地有聲道:「請陛下聽臣妾說完!」
「臣妾叩請陛下廢黜兆兒的太子之位!」
皇帝滿臉的戒備猝不及防地止在面上。
「………你說什麼?你要朕廢了兆兒?!」
「是!」宋郁華定定望著他:「陛下明鑑,兆兒本就年幼童稚,這些年來憑著陛下對姐姐的恩寵才得享太子之位,可如今姐姐已故,宋家又正逢風雨飄零之際,還請陛下收回對兆兒的恩寵,讓他做個簡簡單單的皇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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