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華回頭一看,笑了聲:「你這小子,有功夫不琢磨琢磨你自個兒的處境,憂心我做什麼?」
「你那豺狼之心的掌門,你那不知是心狠手辣還是眼盲心瞎的親娘,還有背後謀害你的真正兇手,這些才是你該琢磨的東西,少管我。」
宋明然:………
一張消瘦的臉頓時為難又無奈地發皺。
「……您能不能別說您……我娘親心狠手辣眼瞎心盲?」
宋郁華挑了挑眉:「前兩天說起親娘還滿心滿眼的怨恨,現在還不許旁人說上一句了?」
宋明然語氣一噎,煩躁地仰頭一躺。
算了算了,隨便她!
宋郁華走近,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小子,銀針草藥已經備齊,明日起我就替你療愈這碎成豆腐渣子的心脈,只是其中苦痛無異於塑骨重生,你可能忍受?」
話落,床上的少年眼睛瞬間一睜,褪去煩躁後當即透出一股厲然。
「那是當然!」
尋死都不怕,一點痛算得了什麼!
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娘親身上這些秘密……還有她口中對門派上下的質疑。
都等著他一一挖掘探尋!
前提他得是個行動自如的正常人!
宋郁華讚許地點點頭:「好小子,有志氣!」
被誇了一句,宋明然原本慘白的臉色一紅,眼神一閃,低聲道:「……多……多謝你。」
宋郁華擺擺手,逕自往隔間走,邊走邊嘆息:
「日行一善,因果輪迴,人生在世難免落難,若我兒子有一難,也盼上天念著這趟因果,給他一條活路。」
說罷,已經走進隔間,燭火一滅,已然躺下。
留下軟榻上的少年,面上的紅潤漸漸轉移至眼中,夾雜濕潤,望著隔間久久沉默。
第二日一早,宋郁華把人半背進布滿草藥的木桶。
通身傷痕一碰到刺激性強的草藥,頓時激得宋明然滿頭冷汗,立刻緊緊攥住宋郁華的衣袖,咬著牙強行忍住。
「這些草藥對你的傷也有好處,忍一忍。」
宋郁華看了孩子一眼,取出細長的銀針,趁他疼痛難忍之際,迅速扎進各處命脈。
頓時,鋪天蓋地的疼痛湧來!
草藥的灼疼還是表層的痛苦,銀針刺入卻是錐心蝕骨之痛。
宋明然整個身子禁不住顫抖,眼角處泛出絲絲點點的血色。
疼痛之間恍惚地點了點頭,視線漸漸模糊,張了張嘴,氣聲微弱:
「娘………」
忍不住緩緩靠向她瘦弱的肩膀。
宋郁華邊扎針邊攬住兒子,動作精準未緩,而眼眶漸漸微紅。
尹東來這對父子,一刀剁了都算便宜了!
等到宋明然適應,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偌大的木桶里,瘦弱的少年沉在層層草藥之間,各處命脈都扎透了一根長針。
面色慘白,神色混沌地望著她。
宋郁華心裡一酸,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接下來半月每日一換,你……若是忍不了,今日之後能恢復尋常人之態也是好的。」
只不過再不能習武。
話落,木桶中的少年立刻咬牙搖頭:「……該是如何便是如何。」
宋郁華嘆了一聲,一點一點替他擦去滿頭冷汗。
緩聲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娘親見到你如此堅強,定會欣慰。」
宋明然仰頭淡笑:「……是嗎………娘親……不覺得我無用就好。」
眼裡的孺慕在疼痛刺激下毫無防備地展露。
看得宋郁華忍不住移過頭。
……這樣的好孩子,原本不該受這麼多苦。
定了定神,長舒一口氣,宋郁華才轉頭,又將他換了個舒適的位置,起身離開。
合上門,沉默半晌,她看了眼天色,已近正午。
宋郁華拎起掃帚,各處各地都清掃了一遍,特意把一個大木板拖出來,洗淨後鋪上新床鋪。
又備下一桌子小姑娘愛吃的蜜餞果子,還往小系統的莊園裡拔了點花花草草裝飾。
一上午一刻不停。
【999】:您幹嘛呢?
宋郁華繼續看天色:掐指一算,差不多是尹東來父子給我閨女送鍋的時候。
既然這對父子來了,我們家那對昨晚上已經認清自個兒定位的黑鍋父女也得跟來。
照料完兒子,輪到閨女了。
這丫頭長到十五歲,一天天不是給親爹跑腿買果子,就是在買果子的路上,自個兒估摸著還沒好好吃夠本,來一趟總得讓她過過小姑娘正常的日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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