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個太太捏著酒杯,看形勢不太對,有些坐不住了。
圈裡誰不知道陳家的項目就卡在付淵藪手裡,一天流水一樣的資金蒸發,急得陳老總頭髮大把大把地掉。
也不光是他陳家一個,港城這些世家或多或少都被付淵藪捏著三寸,這才讓宋郁華在外絲毫不用看人臉色。
被連番懟了一通,陳太肚子裡堆了滿肚子的氣,再好的臉色也撐不住了,酒杯一放趕緊挪開了眼神。
生怕一個不收手,忍不住潑過去。
這一挪,就看到了在會展里到處掃蕩的「付詠詠」。
一手李太太的玉,一手王太太的翡翠鏈。
陳太沒眼看,這架勢怎麼跟個鄉下妞沒吃過多少飽飯似的窮酸氣!
看看付詠詠,又看看被一堆人供著的宋郁華,陳太眼珠子一轉,忙不迭尖著嗓子假意訝道:
「哎呀你們瞧瞧付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看兩隻手都不夠用了,用不用我叫人去幫一幫呀!」
話落,一圈人立刻看過去。
這一看也看出點意思來了。
小小一個會展,大家心照不宣都是奔著交際來的,意思意思互相拿點藏品也就差不多了,怎麼這付小姐跟購物掃蕩似的,怪丟臉的。
再琢磨陳太這句話,就差把窮酸兩個字貼到付詠詠腦門上了。
這幫太太心裡認同是一回事,可也真不敢順著這意思往下說,只好捧起酒杯茶碗,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陳太看宋郁華不吭聲,還頗有些得意。
「郁華,這我就要多嘴一句了,咱們這樣的人家,孩子得看牢了,省的哪天被個窮鄉僻壤出來的渾東西蒙了去。金尊玉貴可都潑了空了!」
港城太太圈裡誰不知道付家這小姐被個鳳凰男哄得團團轉,面上敬著不好多說,私底下都議論過。
說付淵藪這樣的人物,宋郁華這樣的手段,沒想到把孩子教成這樣,難不成這一家子都有扶貧的喜好。
付淵藪娶了宋郁華,付詠詠也同出一脈地有樣學樣。
這話太傷臉面,沒人敢傳到付家門前,可也不意味著宋郁華不知道。
沒想到這陳太膽子倒是挺大的,上趕著來觸她的霉頭,還意有所指地連帶她也罵了進去。
宋郁華面上平靜,絲毫沒被激起來,心裡倒是一樂。
這話要是沒編排她的意思,她倒挺想拍手鼓掌的。
可偏偏是來打臉的。
「陳太這話說得有意思,我們把孩子當孩子,陳太獨樹一幟,偏要把孩子當犯人。要是港城哪一天做出來個監視鐐銬,這頭一個不得銬在陳少爺腳上啊。」
話還沒說完,陳太臉色就變了。
宋郁華全程沒看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繼續道:「陳太這一張嘴,敢情要把天底下人都分個三六九等,要是不抬頭看看太陽,我還以為現在還是上個世紀呢,我想想那會兒陳家在做什麼?」
「噢……陳老太爺剛好賠盡了陳老太太嫁妝,在賣港口臭鱖魚呢吧。」
陳家發家史人盡皆知,老太爺好賭賠盡夫人嫁妝,被硬逼著賣魚起家。
後來更是撞了邪似的,陳家子孫個個不中用,靠生兒子嫁娶別人家的千金撐著。
陳太想把窮酸兩個字打過來,也不想想自家干不乾淨。
這下一幫太太就有些忍不住了,一個個都抬高了酒杯茶碗,遮擋嘴角的笑。
眼看著陳太臉色唰白又爆紅,捏著酒杯的手用力泛白,宋郁華嗤笑一聲,繼續說:
「年輕時候誰不吃過幾場苦?我跟他哥哥又不能保一輩子,養孩子光靠盯著有什麼用,不放手讓她見識見識外邊的風雨,事情臨頭了難不成像陳太這般靠著一個展會給自家找出路?」
「你……」
陳太忙的起身,恨恨地瞪著宋郁華,差點沒撕破臉皮,虧的周圍一幫人攔了一把。
「陳太也不必如此小家子氣,一會兒我就叫付淵藪給你送個支票過來,你再跟王太太李太太劉太太一塊兒分一分,省的讓別人以為我們付家貪你們這點東西。」
「不用不用,付太太說笑了,這點小玩意兒付小姐喜歡就拿去好了,這有什麼的!」
幾個被點名的一聽這話急忙表態,順勢就搭上了幾句話。
宋郁華微微一笑:「幾位太太客氣了。」
一圈人立馬又聊了起來,單獨撇下陳太咬牙切齒地攬著狐狸毛,氣急敗壞地走了。
聊得差不多了,宋郁華笑著把人目送走,轉頭瞬間就拉下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了一眼還在往一塊鎮紙上摸的「付詠詠」,宋郁華繃著臉,轉頭叫來侍者:「把她給我叫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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