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脖子往櫃檯下看去，一個幾歲小女孩正盯著她，好想捏捏她的臉蛋。
聲音溫柔，「行，一共12元，先結帳後上面哦。」
陳瑤在小書包里翻著現金，踮著腳尖遞錢，女人趴在櫃檯伸出手接過。
三人坐在棕色桌椅上，都看著對方，路東有些窘迫，尷尬，他一個大人還等著小娃娃付錢。
三碗臊子麵，一前一後端上來，還給幾人指著酸蘿蔔片罈子，要吃自己夾。
陳瑤跑過去，趴在凳子上，用碗裝了半碗酸蘿蔔片，端著吃食放在桌面上。
老闆娘皺著眉頭，這組合怪異。
等她上桌，兩人才開始吃，麵條攪拌均勻，一口下去，臊子混著麵條包裹喉嚨，是滿足享受，她肚子小，才吃一小半就不了。
路東託過碗和小狐狸兩人分成兩份，也不嫌棄她，大口吃著。
麵條吃得很乾淨，酸蘿蔔片開胃，等她跑到櫃檯拿來幾個杯子，從桌面上的水壺倒出茶水。
他們邊走邊喝，幾人沿著街道往前走，路過好幾家店鋪，有招上菜員，理髮店學徒，炸雞店發傳單等。
路東停下來對著她開口，「你要回去，需要我們幫忙嗎？」
她被小狐狸艱難抱起來。
「我要回去幾天，你們是先找工作還是在這邊等我回來，那個修汽車的鋪子，招學徒，包吃包住，路東剛好可以去。」
她盯著對方，路東緩緩開口，「只要能讓我去學，我是願意的，我們的生存能力還沒你一個小屁孩強，這些天下來，感覺很慚愧，覺得自己很沒用，又想著你一個小屁孩都能活，我們為什麼只能撿垃圾為生。」
別看小狐狸精明，卻依賴著路東。
陳瑤帶著兩人來到修車鋪，是一座兩層樓民房，裡面有幾輛車，唯一老闆看著年紀不大，臉上手上都是汽油。
「叔叔，你這裡招學徒是嗎？還包吃包住？」小奶音響起，板著一張小臉，表情嚴肅，裝成大人模樣，後面跟著一大一小。
男人擦著手上的汽油隨便抹一下，玩味十足，「怎麼，你要來，你這個小身板連一個車胎都推不動。」
「別瞧不起人，是我哥哥，他的身份證和錢包被偷了，叔叔，學徒包吃住嗎？」
她再次問一遍，扯過路東，路東結結巴巴開口。
男人看著路東，「包吃包住，一個月沒工資，只給幾百塊生活費，小子，願意留下嗎？」
路東瘋狂點頭，男人帶著三人走到修汽車最裡面，打開一扇門，裡面是一個小房間，男人平時午休睡在這裡，剛好便宜他們。
陳瑤帶著兩人出門，又從空間拿了被子，紅桶，衣架，拖鞋等一些東西給路東提著。
路東沒想到這麼容易找到落腳處，小狐狸就是順帶一張嘴吃飯。
陳瑤指著路邊的傳單，這些是不用身份證都可以的工作，她在一邊講著，小狐狸一出來就在撿垃圾，看著街道，原來還可以這樣工作。
快天黑，陳瑤從書包里拿出兩百元錢，遞給兩人，一人一百。
他們不想要，陳瑤看著兩人，「拿著吧！不是說護送我回來有錢拿，說話算話，今晚我準備回家裡，你們好好干。」
路東看著她，小小一團，說話老成，人情世故比他們都懂，「要我們幫忙嗎？」
陳瑤揮著手，這事只能她解決，路東都成年了。
陳瑤背著小書包離開，坐上公交車離開縣城，又步行回家。
等她回到原主村口，已經是十一二點。
她跑到原主家聽了一會牆角，原主爸爸還沒回來，說是喝酒晚回來。
陳瑤蹲在村口，路邊是一個小坡，三米多高，還有一條臭水溝。
她蹲著，又等了好久，遠處傳來腳步聲，原主爸爸一個人摸黑回來，走路搖搖晃晃。
她拿出手電筒，對著自己下巴，伸出舌頭。
「爸爸，爸爸，我是小草啊！小草好冷啊！爸爸，為什麼要賣掉小草。」聲音帶著哭腔。
空氣中傳來冷氣，她眼角流血淚。
男人揉著眼睛，再睜眼不見了，又揉眼睛，人又出現了，是他女兒小草。
「啊！不是我，不是我，小草，爸爸不知道你被賣走了，你不要找爸爸好不好？」男人跪在求饒。
陳瑤飄過去，伸出冰冷小手，掐住男人脖子提了起來，男人蹬著雙腿。
臉色發青，她可不會便宜人，活著比死了痛苦。
男人被丟在地上，爬起來往前跑，前方有東西擋著，他只能往邊上沖，撲通一聲跳了下去，整個人砸在臭水溝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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