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三個人。你不說，我不說，小白又不會瞎說。是吧，小白。」
白曉妍一臉尷尬，哭笑不得。
「小白不要多想，這是老闆關照我，你的工作能力是沒問題的。」
孟翡的安慰聽在白曉妍耳朵里，根本就是打臉。
白曉妍咬了咬發酸的牙梆子，走出總經理辦公室大門。一抬頭，正看到洪玲正和孟翡的女職員嘻嘻哈哈，那副熟稔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這裡上班。
「洪玲，上班時間你跑到人家公司里來做什麼？」
她無權對別人的下屬指手畫腳，只好拿洪玲出氣。
「幹什麼？老闆不是也在裡面。」
洪玲不滿地努了努嘴。
「你是老闆？」
白曉妍咬牙道，「上個禮拜讓你做的工資表，到現在都沒有給我。今天要是做不出來，你就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吧。」
「你什麼東西啊，這麼跟我說話！」
洪玲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老娘一個月開車上下班的油錢和停車費加起來比你工資都要來得高。你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垃圾癟三。」
恃寵而驕的富二代就像是炸了毛的貓咪，一通王八拳打得白曉妍失去主張。
「你，你……」
「我什麼我，老娘早就不想幹了。老娘寧願倒貼工資給孟翡也不願意看你臉色。你現在下去，給我開離職證明，不開就是孬種。」
白曉妍氣得渾身發抖，她往周圍望去，一群陌生人都拿看好戲的表情望著她。想起昨天在顧家受到的嫌棄，剎那間一股淚意頓時湧上心頭，她雙手覆臉，沖了出去。
前腳衝進自己公司大門，迎面撞上正要出門的尹承佑。
「怎麼了？」
尹承佑抓住她顫抖的肩膀，看到她滿臉淚水，驚詫之餘，反手推開身後會議室的門，將她輕輕推了進去。
一進門，白曉妍雙手環在桌子上放聲痛哭起來。
尹承佑把餐巾紙盒推到她面前，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哭。
傑瑞剛走不久，顧天華也走進了孟翡的辦公室。
他先是站在門邊裝模作樣四處打量了一番，最後把視線落到了孟翡身上。
昔日的前妻今天容光煥發，穿著品牌套裝的她舉手投足充滿了精英風範，任憑誰也無法想像兩個月之前，她還是一個渾身浮腫，面容憔悴的家庭婦女。誰說女人一過三十歲就變成豆腐花，現在的孟翡比當初在海瑞保任職的時候更加光彩迷人。
「是我不好，沒有看到你發的邀請函，不然一定也送花籃。」
顧天華說著，無奈道，「不過你也應該提醒我一下，發個微信什麼的。」
現在公司里的人還不知道他和孟翡離婚。看到孟翡開業，同事們都調侃說他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顧天華只好裝傻賠笑。
「我怕小白多心，以為我們私下還有往來。」
「怎麼會……」
顧天華失笑。
「以後會經常打交道，才要避免尷尬。」
孟翡說著，努了努嘴，「快去安慰一下吧，她剛才被洪玲氣到了，估計現在還在哭呢。」
「堂堂經理被屬下氣哭，簡直可笑。」
顧天華不屑地皺了皺眉頭，「要安慰也是安慰洪玲，她要是走了，她媽還能給我每個月一百萬的訂單？」
雖然早就知道顧天華的脾氣，這話聽在孟翡耳朵里還是覺得稍顯刺耳。
「對了，晚上有空麼？請你吃飯，祝你開業大吉。」
顧天華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眼睛亮晶晶的。
他想他也實在有些犯賤，過去絞盡腦汁想出各種藉口不想和她面對面。現在倒好，離婚了反倒厚顏無恥地求人家賞臉了。
「今天我們公司聚會，改日吧。」
看孟翡一臉冷淡，顧天華頓時也沒了趣味，訕訕地閉了嘴，起身走到門口。
「洪玲最喜歡喝公司樓下那家絲襪奶茶，要去冰三分糖，要是能再打包一份隔壁的小丸子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孟翡打開電腦漫不經心地說。
顧天華回頭，一臉欣喜。
哭了好一陣，白曉妍終於抬起臉。面孔上的妝都花了，眼影和睫毛膏化成兩條黑線像是小丑的面具掛在臉頰上。她拿起餐巾紙胡亂擦了兩下，結果越擦越糊。看著紙巾上黃的黃，紅的紅，黑的黑，白曉妍又想哭了。
「馬上就到中午吃飯時間，到時候人都走了，你到洗手間裡洗個臉，補個妝，保證沒人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