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說不定三五不時要來給老闆娘跑跑腿。」
卓全把孩子交給阿麗娜。
「你剛才在從他們身上拿了什麼,別以為我沒瞧見。」
阿麗娜親了親女兒的小手,歪著腦袋笑得嬌憨。
這女人自打生了孩子後倒越發美艷,像一朵盛開到極點的玫瑰花。難怪阿彪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粘著他。
「你可不要亂說,我沒拿他們東西,倒是送了他們一件禮物。」
「送?」
阿麗娜不解。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陣陣喧譁,聽著似乎是在罵人。哪裡都不缺好事之徒,不一會兒街坊鄰居就把藩坊的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阿麗娜抱著孩子也迫不及待地沖了過去,好不容易擠到人前,見狀大吃一驚。
自家丈夫阿彪正帶著三五個小弟,把剛才那兩個金人壓在地上。
那兩個人金人喝得不分東南西北,嘴裡嘰里咕嚕地亂罵些什麼。阿彪可不管他們說什麼,上去「啪啪」兩個巴掌,把兩人打得眼冒金星。看他們還要再罵,這回改用刀鞘抽,把剛才占阿麗娜便宜的猥瑣男的牙齒都打下來了。
「阿彪兄弟,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些?你老婆開門做生意,要和氣生財才對。」
藩坊里也有金人,忍不住上來為自己的同胞說話。
「大家說是不是這樣?」
他轉身問看熱鬧的人,結果無人應答,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雖然都是住在藩坊里的人,不過也分三六九等。第一等當然是金人老爺們了,他們可不把自己當做是寄居在大頌的客人,而是半個主人。看人眼睛朝天,進進出出恨不得橫著走。藩坊里的其他族人們平時經常被他們欺壓,自然不願意搭理他。
「我是說……阿彪捕快你不能仗勢欺人。他們又沒做錯什麼,怎麼可以無緣無故打人呢?」
這人倒是乖覺,眼看形式不對,下一刻連稱呼都改了。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這兩人是賊,偷了東西。我現在要把他們帶回衙門審問。」
阿彪此言一出,地上那兩個人嚇得酒也醒了一半。
「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偷了東西?你不要信口雌紅!」
這金人雖然會說漢話,但不怎麼精通成語,把「信口雌黃」說成「雌紅」。估計覺得紅色比黃色更加好看些。
「搜!」
阿彪一揮手,兩個捕快在他們腰間上下摸了起來,除了兩個錢袋,還摸出一個錦囊,以及一個金色的小香球。
「這是什麼?」
阿彪蹲在地上,拍怕小鬍子的面頰。
「我不知道,這玩意兒什麼時候到我身上的,這不是我的東西!」
「這當然不是你的東西,這是你偷來的……我看這個也是你偷來的吧?」
他說著,作勢要打開錦囊。
「不不不,這個是我的東西,這個不是贓物。」
兩個金人慌得不行,好似阿彪捏住了他們的命根子。
「哦,『這個』不是贓物。那『這個』就是偷來的了!承認了吧,大家都聽到了!」
阿彪抬起頭,「各位街坊做個見證。可別說我們屈打成招。」
「聽到了!」
「阿彪捕頭神勇!」
眾人操著各種口音跟著起鬨。
「捕快大人,大爺!這些銀子盡可以拿去,請把錦囊還給我們。這真的不是偷來的。」
小鬍子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哼……」
阿彪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沖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帶走。」
他站了起來,把錦囊和小香球都兜在懷裡。
「先回衙門再說。至於這些東西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等過了堂自然一清二楚。」
「不,不能去衙門,不能過堂啊!」
兩人連連擺手,被捕快們一路踢屁股,攆著往前走。
藩坊里的人嘻嘻哈哈指指點點,等他們出了坊門來到漢人地界,見捕快們抓了兩個金人,圍觀的人更多了。
「好傢夥,想不到金人也有這一天。」
「定是犯了什麼大罪,希望大人判他們個斬立決。」
說著,還有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爛菜葉子臭雞蛋朝他們兩人身上砸了過來。兩個金人嚇得抖抖索索,忙用袖子遮住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