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現在的情況,淑妃娘娘的魂魄竟是不知道怎麼附到了二小姐身上了!
「我死了?怎麼可能?」
「是真的,您現在用的是二小姐的身體。二小姐癱了,您是知道的。」
「不……你去拿鏡子來,拿面鏡子來。」
「傅竹衣」接過蔣公公遞上來的梅花紋手把鏡,在看到鏡子中的容貌後,慌得把鏡子扔在了地上。
「床上的那個人是我……」
「我死了……」
蔣公公驚恐地看著「傅竹衣」用雙手捂住面孔,不斷地自言自語。
「我是被人害死的……」
「什麼?」
蔣公公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是被人害死的,我沒有自殺。那個人掐斷了我的脖子,看我沒有死,又用匕首刺我的脖子……是,我死得好冤枉,我好慘,好冤啊……嗚嗚嗚……」
若有似無得哭聲傳到外面的靈堂里,宮女太監們驚恐得瑟瑟發抖。
至於蔣公公本人,已經抖得跟篩糠似的了。
「報仇,我要報仇……」
「殺了他,報仇……給我報仇……」
「傅竹衣」在說完這一切後,突然翻了個白眼,肩膀抽搐了兩下,再一次緩緩垂下了腦袋。
「娘娘,二小姐,您別下奴才啊……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
蔣公公跪在一旁搗頭如蒜。
……
翌日一早,在司禮監太監的主持下,傅竹衣將一塊白色的錦帕覆蓋在了傅冰潔不再美麗的臉上。
經過這一夜,六皇子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當太監們抬著裝有他母親屍體的棺材放到入外間的金絲楠木棺槨的時候,他雙手握著哭喪棒靜靜地看著,沒有撲上前去叫母親起來,也沒有鑽進一臉悽苦的小姨的懷裡。
他像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速度快得讓人心疼。
更讓人心疼的,是在之後小殮和大殮的儀式上,皇帝都不曾親自出現,也沒有應允大臣們提出的加封淑貴妃為皇貴妃的提議,整場葬禮上他只匆匆露面了一回。
最出乎所有人意料,淑妃的棺槨並沒有被安葬到早就建好的帝陵,而是被放到了位於西山的妃陵。
不止闔宮上下和群臣納罕,就連因為病弱,甚少出面的皇后都忍不住提出此事不妥。
帝陵從皇帝登基十年前開始建造,直到前年才堪堪完工,不知道耗費了大頌多少人力物力。這期間朝貢給北方的歲幣年年增加,又歷經淮北大水,江南倭亂,若不是泉州對南蠻和泰西的貿易一直維持著穩定向上的態勢,本就只剩下半壁江山的趙家朝廷恐怕早就分崩離析。
原本建造皇陵的時候,按照祖制地宮裡只預備了皇帝和皇后二人的穴位。然而眼看六皇子逐漸長成,其他皇子們要麼夭折,要麼孱弱不堪,怎麼算皇帝就只有這麼一個繼承人之後,賢淑大度的皇后娘娘主動提出,要在皇陵之中多設一個穴位。
皇后自認不是長壽的命數,她親生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也都早早夭折。傅冰潔當時不過二十多歲,皇帝已經年近五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他們這些老人走後,傅冰潔將是獨一無二的太后。
皇后感激傅冰潔為皇家誕育皇嗣,同時也是為了表示對六皇子皇儲地位的認可,主動提出在地宮中安排三個壽穴,她和傅冰潔一左一右服侍在皇帝身側。
對於皇后提出的建議,皇帝考慮了很久,雖然沒有頒布詔令,卻也默許了地宮裡多出來的第三個穴位。這位妻子雖然已經白髮蒼蒼,被生育和接連喪子折磨得形容枯槁,可是在皇帝的腦海中還會時不時浮現出她做太子妃時候溫柔美麗的模樣。
或者說,他在懷念太子妃的時候,其實是在懷念那個青春張揚的自己。擁有著健康的肉體和那一對敢於望向光明的眼睛。
皇后聽聞傅冰潔死訊的時候還唏噓了很長時間,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可以做她女兒的人居然是他們三個人中第一個躺進皇陵的,誰知道這個早就達成的共識最後居然落了空。
皇帝甚至不打算為她新造一個墓穴,而是讓人打開了一個死去多年並不受寵妃子的墓穴,把傅冰潔的棺槨放了進去。
皇帝的理由也很充分——祖宗有家法,後宮嬪妃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自戕。
任何情況。
傅冰潔自殺,是為了保住貞潔和維護六皇子的聲譽不假,但確實觸及了宮規。所以不得加封,不得入葬帝陵,更不說什麼為她建造祠堂了。只當是死了一個普通的妃子就好,不用太過隆重,以免引起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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